“嗯,好吧,你既然不願意喊爹,那爹允許你一出生喊娘就是。”司空凌乾脆將耳朵貼在端午的肚腩,“兒子乖,以後要好好聽孃的話啊。”
如同當初他聽他母妃的話一般。孩子,爹向你保證,此生你再沒有其他的娘來欺負你。
端午嘴角的笑容一下子便凝固住,“如果不是兒子,是個女兒呢?你是不是就不要她了?”
“傻瓜,”司空凌緩緩將頭抬起來,雙手扶住端午的雙肩,嘴角那一抹肆意的笑容卻充滿寵溺,“我們的孩子,不管男女,我都喜歡。”
“真的?”端午還是覺得有些無法相信,他司空凌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同意她留下孩子,像在做夢一般。
“嗯,真的,我答應你,我會好好對待我們的每一個孩子。”司空凌嘴角又浮上那抹邪笑。
還每一個孩子,端午聽得傻掉了,瞪大著狐眼看著司空凌,還沒來得及反駁便聽見司空凌又道,“我正準備過幾日去為你尋來玉蟾蜍解你身體的寒毒,如今看來此行刻不容緩,我可不許寒毒傷了我的孩子。”
那麼你就能允許寒毒傷我?端午心頭隱約浮上一絲悲哀之意,卻未多言,司空凌能讓她留下孩子已是大幸了,她不能奢望得太多。
“如今朝中方亂,堯國之事繁雜,最多三日我便去尋藥,你要小心地呆在府上等我回來,知道嗎?”司空凌語氣如此關切,與原來不屑與人交談的司空凌判若兩人。
“嗯,知道。”
“我將翟洛留在府上照看你。”
“不用了,府上有那麼多侍衛守著我不會出什麼事,翟洛還是在你身邊幫你處理政事好了。”
“嗯。”司空凌不再多言,依舊將端午抱在懷裡,輕撫端午的肚腩,嘴角始終帶著一抹笑意。
………【餘孽】………
晚膳過後,司空凌將端午抱至華清池親自動手伺候她沐浴,言之曰:莫讓她勞累傷著了孩子。
端午只是覺得好笑,以前鞭笞、杖罰、掌摑、割肉、寒毒都走過來了,如今倒便得嬌貴起來了。心中暗忖,卻從未說出口,她仍對司空凌的殘厲狠毒還心有餘悸。
入夜,司空凌頭疾依舊復,只是如今疼痛不似當初那般強烈,司空凌倒也能忍得過去,只是採柔的臉龐倒是愈清晰地刻在他的腦海裡。他命舒賀將採柔盯緊,採柔這些日子來竟然安守本分,絲毫沒有半分逾矩舉動,這其中究竟到底怎麼回事?清醒時司空凌想下令直接將採柔拉出去杖斃,可剛有這般想法,腦海便被一種不捨的情緒所瀰漫。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採柔還不足以跟太子之位與堯國之城相提並論,如今端午又懷有身孕,司空凌自當處理好這些再來處理採柔之事。
三日內,司空凌清早便去上朝,傍晚時分才回府,回府後定然是先將端午抱在懷中,輕撫她的小腹,輕言細語暖笑道,“今天孩子有沒有聽你話?舒賀安排過來的安胎藥可有乖乖服下?”
每當這時候,端午總會有一種錯覺,司空凌與她似乎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伉儷情深。端午也想聽從秋姐的話,有了孩子,更應該好好跟自己的夫君在一起。可是每次想起遲墨還在寒山寺等她,心頭總會有些難過。她明白,她不恨司空凌,她對遲墨覺得很歉疚,她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方式該怎麼辦才好。
放不下過去,又不能妥善地處理現在,端午總會深深地自責。如果她的孃親沒有將她生出來多好,如果養娘沒有嫁給那個人渣該多好,如果她當初在緒王府在禁閉室被折磨至死多好,如果山洪爆的時候她被掩埋多好,如果寒毒能將她冰寒至死多好!
有那麼的波折,她端午都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如今有了孩子,她更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是麼?端午撫著自己尚且還很平坦的小腹,一臉慈祥笑容,目送司空凌和翟洛離開永泰殿。
司空凌踏出凌王府,優雅而從容地踏進馬車裡,翟洛緊隨其後,而架車之人卻是從未出現在凌王府的陌生人。
車伕的身份,若是調查起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調查得了的。他可是二殿下司空逸的貼身護衛,司空逸一路闖東遊西,他與其他護衛則一直掩藏在暗處,若非司空逸遇見危險或執行他的命令概不露影。
至於為何會替司空凌駕車,則是因為此行的目的地為南之極地,而此人曾到過那裡,故司空逸特地遣他此行為司空凌帶路,以助一臂之力。
馬車浩蕩南行,出了京城後司空凌三人徑直換了駿馬在官道上馳騁起來,風馳電騁,威風凜凜。一連兩日,司空凌三人馬不停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