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盤古開天最美的也莫過於此,而你就是由神樹與天地靈氣孕育而生的孩子,號天女。”
什麼?委婉的意思是她的爹孃是一顆樹?從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她整個靈臺翻江倒海,一時之間很難以接受,不知過了多久,她調整呼吸,穩穩心神道:“那神樹孕育我有什麼作用?”
“人有生死,神有衰弱。神樹也逃不過枯竭隕落,一百萬年才孕育一個天女,天女吸收了神樹的靈氣,掌握了七彩靈光,能幫助神樹修復枯竭的落葉。跟盤根錯節的根部,進一步鞏固六界的屏障,為天下蒼生謀得安穩。”他回身定眼望向她,眼神有著一絲複雜:“曉兒,這些職責如同一座座高山,長年累月的壓著你。為了天下蒼生,你能擔負起來嗎?”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身世跟職責,會是如此的承重,天生便是神樹的附屬品,為神樹而活。為天下而活,竟不能有一絲推脫,換做其他身份或許她會不顧一切反抗,可她生來就要揹負一切,忽然她有一絲害怕跟無奈,她能揹負如千斤重的包袱嗎?
她微微顫抖:“暮曉崩,神樹倒,六界亂。這一句轟動六界的謠言竟是真的?”
“並非全假。你由神樹而生,以守護六界屏障跟神樹為己任,你與神樹如同母女。樹乃母,你乃子,子亡,母必定受損傷,但也不會崩倒,神樹的靈根與你的靈根相連。你的情緒跟心靈會直接牽動它的靈根,所以聖女不能滋生魔性。否則神樹會被魔氣所汙染,六界屏障便不保。大亂也就不遠了。”
她為之一驚,這樣的相連相接,牽制重重,是喜是悲?她想起,來月華谷時六界屏障已經搖搖欲墜,驚慌道:“你們讓我儘快趕來,可是神樹出了什麼問題?我來時便知道六界屏障岌岌可危,不時有凡人進入仙界。”
辰潤突然不發一言,眉宇間有明顯的遲疑,最後化作輕輕的嘆息,她被這一聲悲慼深深的感染,內心深處清晰的明白,接下來他要說的應該極其悲傷。
“你可有做好準備迴歸真身?憶起前塵往事,那些痛與樂也會接踵而來,帶給你的是無盡的折磨,但你也將明白接下來的道路該如何走。”
她聞言走出宮殿,夜晚的涼風習習,素白的輕紗裙隨風搖擺,她像是要乘風而去,做一隻翱翔的飛鳥,她明亮的眼不再是調皮古怪,而是變成一汪深沉的大海,有的只是出鞘時的利落之感,她堅定道:“我不需要做任何準備,因為我不是千年的樂天曉,我要知道一切,為自己指明一條不悔的路。”
“你跟天曉本就是同一人,不過今世的你多了一份果斷,那明日我便帶你去神樹處迴歸真身。”
“好。”她剛跨上一步,回身又道:“辰軒哥哥何時能醒?”
“辰軒的情況有些複雜,因為你的真身被封印,神樹也同樣被封印,等你迴歸真身,神樹復原,我便帶辰軒用神樹的靈氣救治他。”
“我知道了。”說完御劍離開了望銷殿,剛步入磬心園,一個白色人影飛奔過來,銀鈴般的笑聲讓寂靜的竹林有一絲歡愉之氣。
雖天色已晚,她還是看清了來人,正是一臉含笑的素素,笑彎的月牙眼寫滿了歡樂,素素抓住暮曉消瘦的胳膊道:“殿下,去了這麼久,大祭司也真是的,不讓殿下好好休息。”說完連忙捂住嘴巴,可不能大張旗鼓的說大祭司的壞話。
“你來很久了嗎?為何不進屋裡坐,反倒在院子裡等我?”
“因為屋裡早有人登門等殿下了,我就在屋外等。”素素貼在她耳邊輕聲道。
“早就有人?是誰?”
暮曉與素素還未走進主室的殿門,裡面等待的客人已經按耐不住,只聽得陣陣敲擊地面的聲音傳來,還有快步行來的步伐,族長手杵著柺杖,一臉欣喜的道:“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快,快,讓奶奶親親。”
她聽著這樣的慈愛的聲音,整顆心暖意綿綿,初來月華谷,這裡的人都極其好,“原來是奶奶來了,等了很久嗎?”
奶奶抱著暮曉蹭蹭,活脫脫像個年輕小姑娘,反倒是暮曉有些害羞,但嘴角卻含著開心的笑容,奶奶拉著她進屋:“不久,等我的孩子怎麼會覺得久呢,再久也會等。”
暮曉進殿與奶奶相依而坐,奶奶抓著她的手,一臉心疼道:“這一路,你受苦了,我也聽素素講了一些,都過去了,別傷心。這就是你的家。”
家?曾經她以為朝翎宮是她的家,可那只是權利跟謊言編織而成,曾經她以為魔界是她的家,可那只是曇花一現,如今月華谷會是自己的家嗎。她漂泊了數年,身心早已疲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