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嗎?”
侍女面色瞬間煞白,抖著唇瓣道:“可是……”
“你放心,我不會亂跑的,外面都是守衛的將士,我能跑到哪裡?你快去吧,我想沐浴完就休息。”
侍女躊躇片刻,見暮曉一臉真切的模樣,點頭便出去打點沐浴的東西。
她撥出一氣,總算是把這個妨礙的侍女給攆走,她在帳篷每個狹小的縫隙檢視,到處都是巡查的魔兵,她用力的抓著帳布,心中憤怒不已,衝出去肯定不可能,想放個信鳥通知辰軒也沒有可行之處。外面堅守的魔將一層又一層,只怕還未飛出一丈,就會被打落。
正在她氣餒之時,一陣異常熟悉的陰寒之氣在整個帳篷內蔓延,她眸色一喜。驚訝道:“隗義殺是你嗎?”
面前慢慢出現濃密的黑霧,伴隨著一陣鄙夷的笑聲,黑霧中緩緩隱現出一個黑袍男子,隗義殺帶著憤怒道:“愚蠢的東西!”
她雖氣悶這個隗義殺的輕蔑,可事實她真的做了件愚蠢的事情,她不斷的問自己若一切重來。她會刺下那一刀嗎,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聲音告訴她,重來也改變不了什麼,下不去手終究是愛還在心中,不後悔也不願意再想起。
她一時無言以對。她也沒想到隗義殺一直都在,突然想到那晚與夜瞳所發生的事,面色一僵,心中忐忑道:“那個……前夜你也在?”
他低沉一笑:“你擔心那個作何?沒想到你與魔尊私下這般狂野,真是讓我大驚。”
“你……”她一時氣急,整個臉蛋都是羞愧的緋色。
“你放心,我並未瞧見什麼,魔尊在的地方。我可不敢潛伏在你周圍。”頓了頓,邪笑一聲:“夜深人靜,你們動作有些激烈罷了。不難想象。”
“你……”她羞愧的咬著牙,不斷的自己順氣,嘆息一聲:“言歸正傳,你要幫我逃脫,他們明日清晨就要啟程趕往落海,我們要在他們趕到之前回去。”
隗義殺冷哼道:“你若不擅自行動也不會被囚。外面包圍重重,殺出去也非難事。只是驚動魔尊也就難以收場,而且你現在的身子也不適合……”
以她對隗義殺的瞭解絕對不會欲言又止。心中疑點重重,雙醫士醫術精湛,前來脈診也頻繁,卻從未說出病因,她凝眸望著隗義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你不清楚自己的身子?按理說女人的事情你們不是最清楚的嗎?”
“女人的事情?何事?我只是腹部經常痛而已。”
隗義殺仰頭一笑,聲音森冷道:“蠢丫頭,你肚子裡有了神魔之子的血脈,若是神界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的大腦跟整顆心翻江倒海,不可置信的輕輕撫上腹部,那裡竟然有個小生命,是跟夜瞳的孩子,震驚之後一種無以言狀的喜悅染上心頭,說不出來的神奇,清廋的臉上終於在這些血腥之後蕩起了久違的微笑,像是寒冬之後的春天。
“我……我……有孩子了?”她欣喜的眼中泛淚,冰冷的身心有一股奇妙的暖流遊蕩全身,突然凝思一想,原來他不殺她,只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欣喜之後又泛起一絲苦澀,她垂眸捂著腹部,一切都不重要了,她要回到月華谷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隗義殺隨即肅然道:“難道你沒聽到我的話嗎?神界是不會允許有這個孩子的。”
“我知道,盤古開天,神族就懼怕神魔之子,才會追殺夜瞳的母親,所以天帝也會如此,絕不會放過我肚子裡的孩子,可孩子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
“但是魔尊並未打算要這個孩子,已經命雙醫士配製墮胎藥。”
“你說什麼!!”她捂著肚子踉蹌後退,心疼得像刀絞一樣,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她啞著嗓子道:“虎毒不食子,夜瞳再殘暴也不會殺自己的孩子。”
隗義殺幽藍的眼睛散著不解:“為什麼你如此堅定的愛魔尊?他殺了你的朋友,至你於險境,又將你囚禁,難道這就是愛?愛不是幸福的嗎?你們二人明明都充滿仇恨,為什麼?”
她完全沒想到隗義殺會問這樣奇怪的問題,感覺他像是一個在尋求答案的學子,她回道:“你沒有愛過,所以你不懂,我恨他但是我也愛他,我不相信他會真的殺這個孩子,我堅信他還有一絲良知。”
隗義殺的黑霧突然變得稀薄:“有人來了,我會想辦法救你。”說完頃刻消失不見,只餘陣陣寒氣。
帳篷被掀開,侍女身後跟著幾個魔將,侍女眉心一縮,全身被室內的陰寒冷的微抖,卻也未加懷疑,吩咐隨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