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破碎,蘇幕遮慌了,上前要拉住她,邊拉扯邊喊:“花姐,這是你的心血啊,你冷靜一點!”
花為媒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仍舊一次次的撕扯著,直到花朵已經很多瓣,躺在地上凌亂不堪,這才說道:“美好的事物會讓人心情舒暢,但是也免不了要進入泥土,人生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不到明天,永遠不知道明天會遇到什麼,所以,我支援你進宮,畢竟,那裡的天其實更寬。”
蘇幕遮第一次聽見這樣的道理,原來為了讓另一個人冷靜下來,竟還有這樣的勸說方法,她毀掉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心血,還有這麼久以來的愛,此時此刻,都成了碎片,而這個導火索,就是自己。
那時,蘇幕遮才如夢方醒,原來世界的一切都是沒有定數的,如果說這一秒自己贏了,那下一秒很有可能是輸,想象的東西永遠不準,就算巧合猜對了,那也不過是靈光一現,毫無用處。
最終,在太后的再一次到來後,蘇幕遮妥協了,她同意和她進宮,卻有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條件。
“請準我每個月月末回來一次!”
太后覺得有趣,點頭同意了,身側的公公覺得萬般不願,皇宮是什麼地方,可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蘇幕遮給出的理由是:“我只亞歐在城鎮裡才能做出更好吃的面!”
進宮的前一日,蘇幕遮草草就把行李打包放在一邊,而後玩著手裡自己做的毽子,其實她也沒什麼東西,很少逛街,有兩件衣服輪著穿也就罷了,可是她沒有選擇放在這裡的一個是慕容劍的男裝,一個就是植草送給自己的簪子。
大概是今年春天,植草問過她生日是什麼時候,為了不讓自己覺得太過悲傷,也為了和過去的自己道別,蘇幕遮大喊了一句:“3月29!”根本沒過腦子順口胡謅的。
結果到了那天,植草就送了她一個簪子,上面是鎏金蝴蝶,下面鑲有兩顆晶瑩剔透的珍珠,看起來古色古香美得不可方物,當時她非常得意的跟蘇幕遮說:“這可是一對呢,咱們是姐妹嘛!”
結果後來她就一直珍藏而沒有拿出來戴過,一來她這個習慣很難改掉,就是在頭上戴一堆堆的飾品,墜的腦袋很疼,再加上最近她忙活的都是那些在古代根本就沒有的東西,自然變得異常棘手,如果再讓腦子把自己難得的智商墜壞了,得不償失。
如今不帶走,對不起自己,然後又翻出了枕頭下面的手機,一併裝在包袱裡,收拾好之後,就無所事事的坐在後院的藤椅上,蕩著兩條腿看星星看月亮。
期間植草出來接水喝,跟她說過趕快進房睡,嘴上事答應了,可心裡總是有些東西放不下,就一直待在外面不願走。
沒事兒幹,就進到廚房開啟燭光,開始沒什麼水平的和麵,畢竟一直以來都是洛正昇幫她完成這些事情,輪到自己就變得手忙腳亂,可她至少還是會一些的,很快就和好了一團面,裝模作樣的拿起來用刀削著。
可是面非常不聽話,掌握不好力度麵糰也有些軟,總是不成形,氣的她有些難受的將麵糰放在一邊坐在地上不知道想著什麼。
不一會兒,走進一個人拿起那團面繼續揉搓著,沒有說話,動作輕輕的,可是眼神始終都在向她的方向看過去,蘇幕遮斜眼瞥著,單看身影大概就猜到是誰,冷冷的說:“你來幹嘛?”
慕容劍沒有理他語氣有些淡:“起來,坐在地上……”後半句沒有說出口,只是蛋蛋的看著。
蘇幕遮起身拍拍土,看著他將面和好就要上去搶,慕容劍直接弄撥開她,語氣聽不出情緒:“你手髒,一邊兒待著去。”
兩個人用別人不懂的方式交流著,只見慕容劍動作熟練的將面削到鍋裡,恐怕已經練習了無數次才能得到的結果,蘇幕遮眼含熱淚的看著,其實內心已經五味雜陳。
她很怕自己走之後就再也見不到眼前的人,她好不容易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卻突然要換到另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在她眼中,宮裡就是個牢籠,雖然已經允准她一月可以出來一次,但這也不是輕而易舉能辦成的,萬一皇上突然改了主意,那不是任何辦法都沒有了!
她甚至覺得,與他分開,就已經成為了永恆。
這麼想著,眼淚就已經浸溼了眼眶,蘇幕遮突然出乎自己意料的從背後緊緊抱著他,慕容劍驚呆了,小聲溫柔的勸著:“你怎麼了?小心燙!”
蘇幕遮將眼淚鼻涕全都抹在了他的衣服上,片刻竟然無厘頭的大笑起來,慕容劍被她這一驚一乍的給徹底嚇蒙了愣在原地,蘇幕遮趁此機會把剛剛的尷尬一掃而光,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