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還在這裡?”兩人靠得太緊,寢室太安靜,我無端覺得壓抑,想起剛剛的纏綿熱吻,心又開始不受抑制地快速跳動起來。
“難道歡兒不想看到我?”秦劍在床頭處凝神注視,雖然我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但我感覺他的目光能透過被子,直接看到光溜溜的我,頓時覺得渾身發熱,恨不得掀開被子涼快涼快。
“昨日火燒楚家店鋪的幕後黑手我已經找到,是楚家的生意對手陳鑫,他的妹妹陳嬌今年入宮,深受皇上寵愛,他以為有人撐腰,膽子也跟著大了。”
“偏偏這個陳鑫又不是做生意的料,雖然依葫蘆畫樣開了兩間跟楚家差不多茶樓,但生意並不好,他妒忌你家茶樓生意紅火,早就想下手了,只是以前忌憚你爹,不敢動手,如今你爹孃不在,他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但我秦劍的妻子是他能欺負的嗎?”秦劍說這話的時候,極為溫文,但卻帶著一抹狠,讓我新甜。
“被燒得茶樓我已經命人重建,被燒死的人,我已經命人帶銀兩去安撫,陳鑫證據確鑿被抓入大牢了,我會好好給他一個教訓,今日早上與公孫浩見了一面,兩家已經達成和解,做生意以和為貴,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河運我們各佔一半,日後河水不犯井水。”
“徽城紙貴,青州紙雖賤,但質量太次,用了怕砸招牌,我改用肅城的紙,質量尚可,價錢比徽州便宜一半,還有……”
我愣愣地看著秦劍,嘴巴張得大大,幾乎忘了合攏,他怎麼就那麼厲害,才短短半天時間,居然都處理得漂漂亮亮,真是神了。
“這是楚家各店鋪這半年的贏利所得,我已經替娘子在銀號開了一個號,娘子拿著這牌子就可以去取錢,各掌櫃會定期送賬目到府中,娘子可以過目,我們是夫妻,日後會相伴到終老,娘子無論日後遇到什麼事都要告訴我,有相公的一天,沒有人可以欺負到的歡兒。”秦劍眸子柔波盪漾,那款款深情讓我動容。
“娘子,這樣處理你還滿意嗎?”我將頭點得如雞啄米,得夫如此,婦復何求?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就點頭而已呀,有沒什麼犒賞夫君我,我可是忙碌了一個早上。”秦劍笑得讓我那個春心蕩漾,當我正想著再次獻身給他的時候,他卻只是索了一吻就飄然而去,這男人要的犒賞也太少了吧。
自這次之後,楚府那些勞心勞力的生意,我都交給秦劍去處理,剛開始我還裝模作樣看看賬本,但慢慢這些東西我看也不看了,反正有秦劍在,他一定能將生意做得興旺發達,因為他每個月給我存進去的銀兩都在增加。
秦劍這廝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婚前對我極盡嘲諷之能事,不但將我貶得一文不值,遠遠見到我就像見鬼一樣調頭就走,但婚後卻體貼入微,溫柔如水,不但允許我帶著小葉出府去玩,有空的時候也會帶上我狩獵,遊玩,甚至到處去吃好東西,只是他有空的日子並不多。
秦劍每天似乎都很繁忙,但我能體諒他,他既要處理好秦家的生意,又要替我楚家管理那麼多店鋪,一定是累極,所以我從不吵著要他陪,悶了我就自己找樂子去。
就算是我喝得酩酊大醉回來,秦劍也從來不責怪,只是對我說人生難得幾回醉,人活著就要活得灑脫,活得肆意,偶爾醉酒又何妨?他就是喜歡我的灑脫,喜歡我喝酒,那些扭扭捏捏,矯揉造作的女人他才看不上眼。
在秦劍的鼓勵下,我更是有恃無恐,秦劍沒空陪我的時候,我繼續騎著我的小紅馬到處作威作福去,在西京弄得天怒人怨,但日子過得如神仙般,我白天笑聲不斷,晚上在夢中甜笑地。
我的幸福來的突然快速,但卻終結得極其緩慢,如鈍刀子割肉,一刀又一刀,極其緩慢地將我凌遲,讓我痛得徹徹底底,痛得不願意來這塵世走一遭。
一次宿醉醒來後,我發現氣氛不大對勁,小葉低頭啜泣,秦劍則陰沉著臉,而我則衣不蔽體,幾乎裸著躺在床上,可惜這張床並不是我的。
我上錯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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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天地不容
看到秦劍瀰漫著黑氣的臉,我知道這次又闖禍了,只是不知道是彌天大禍,還是小風小雨?
“你死丫頭哭啥,像哭喪一般,你小姐我可還活著呢。”我厚著臉皮笑了笑,試圖緩解這壓抑得要死人的氣氛,但沒想到我不笑還好,一笑秦劍的臉陰得更厲害,那雙眼睛打量著我微裸著的身體,如刀子一般,莫非這衣服不是我脫的?這秦府還有人吃了豹子膽敢碰我?如果給我知道,非剝他皮不可。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