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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一方面擔驚受怕,一方面又焦慮地尋找我,吃得不好,睡得不安穩,個個都消瘦了不少,好在雙眼還晶亮,只要鬥志還在,我們狼雲軍還在口

“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覺了,只是不知道爹孃怎麼了?”小虎說道,嘴裡是笑著的,但說的話都帶著憂思與心酸。

“我也不知道家裡的惡婆娘有沒逃掉,平素老吹她逃起命來有多快,其實平日扭扭捏捏,就怕——”說話的聲音,看似輕鬆,但實際依然很沉重,這兩個人的話,讓大家一下子變得沉默,誰沒有兄弟姐妹?誰沒有父母妻兒?戰亂起,妻兒散,哪個不牽腸牲肚?

“會沒事的,冷老爺子一定帶著他們安全脫離到土國的。”我定定看著他們,我只能如此安慰他們,他們在我堅定的目光下點了點頭,繃緊的臉變得輕鬆了,甚至有人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們總是很信賴我,剛開始我是用拳頭將他們征服,漸漸在這十幾年的打滾中,他們時我多了一種說不出的信賴,也就這種信賴,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來。

“那麼多老幼婦孺跟著冷老爺子轉移,行進速度肯定很慢,都不知道有沒拖累軍中弟兄。”聽到這話,大家有是一陣沉默,如今已經徹底斷了冷凌風那邊的情況,許是其他地方的茶樓小館都在討論這場戰爭,但涼州除了西凌的人,已經儼然一座空城,要得到訊息,只能從別的地方獲得。

牧歌的臉龐比以前也瘦削了不少,但那輪廓卻更見堅毅沉穩,雖然如此狼狽,但他的眼神依然充滿希望,如一簇簇火苗,在眼前閃耀,讓我的心更加溫暖口

其他兄弟估計累極,躺在地上一會就發出了勻稱的呼吸,有些似乎被夢魘所纏,驚慌喊著自己親人的名字,痛失所愛的滋味我嘗過。

“你睡吧,我守著。”我對牧歌說。

“嗯,睡一會你就叫我。”牧歌也不推辭,在我身旁躺了下來,一會就睡著了,刀刻的輪廓變得柔和,而我沒有叫醒他,讓他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我繼續續尋找其他兄弟,預防對方會設下陷阱,我顯得更加謹慎小心,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接下來幾天,我陸陸續續把藏匿在山林草叢的弟兄找齊了,想不到竟然還有四千多人,這四千多人能在西凌的大軍的大肆圍捕之下存活下來,不僅僅因為他們熟悉地形,又或者是僥倖,最重要的一點,這四千多人大部分是我狼雲軍的精銳,看到他們那炯亮的眸子,我的底氣足了不少口

四千人如果運用得好,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我分別將他們帶到不同的山谷底,告誡他們晚上要分別派人巡邏,不能掉以輕心,將他們分散開來,只有我知道他們的所在,這是最安全的,萬一被發現,也不會一網成擒,免得稍有不慎,搭上的是無辜弟兄的性命口

在這將近四個月的困堵追捕,有為數不少的弟兄受了傷,因為缺醫少藥,有些傷口已經腐爛,我趕緊把鬼聖手叫了過來,讓他照顧這批受傷的兄弟口

在兄弟療傷這段時間,我細細問了大戰當日的情況,以求儘早將這個奸細給揪出來,否則後患無窮,只是留下的這些兄弟大部分是牧歌的屬下,當日大部分集中在兩艘船上面,知道的也只是這兩艘船的情況。

這些日子,我腦海越來越清晰地浮現幾張臉孔,他們都是最大嫌疑人,但無論是那一個,我的心都痛得不能呼吸,有時我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醒來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但我卻是一個異常清醒的人,連騙一下自己都無法做到。

能對冷凌風的行蹤瞭如紙掌,能接觸大半戰船,當日燒燬的戰船除了狼雲軍的,也有冷家軍的,能同時獲得兩軍將士的信任,這樣的人並不多,把二十年發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一個人的笑臉就這麼毫無預防地浮現在我腦海。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怒又痛,百般滋味在心頭,但哪一種滋味都不好受,如果這個猜測是對的,那——

雖然總總跡象告訴我,他的嫌疑最大,但我始終不願意這是事實。

“如今土國無任何天險可依,那土國本身也不富饒,雲海失守,只能馬背之上決一雌雄了,進攻有時是最好的防守。”牧歌冷靜地說,輪廓越見冷硬,在火光中不見柔和分毫口

“兩軍交戰是遲早的事情,我們留在了涼州並不是一件壞事,我們儘量在這個時候弄清楚西凌大軍的兵力,還有他們糧草所在的位置,軍營分佈圖等一切有利的情報,這些說不定能影響整場戰局,退到土國,我們已經無路可退,只有奮勇還擊,才有一線生機。”

“嗯”眾人應道。

在鬼聖手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