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眼前這個笑如夏花般絢爛的男子才是真實的。
雲清緩緩騎馬走在那狹小的山路了,星目如幽淵,薄唇輕啟,一聲親暱而帶笑的大師姐從他嘴角逸了出來,如此自然。
印象中冷凌風除了師傅逼迫之下喊了我那麼一聲大師姐之後,平日都是漫雲、漫雲地喊我,沒有龍七那聲雲兒甜膩,但也沒有楚大小姐那般疏離。
而云清人前稱我楚大小姐,無人的時候他喚我師姐,沒有血族子弟那般恭敬,但卻有著他們沒有的親近。偶爾他也曾跟冷凌風那般喚我漫雲,但並不多。
如今這一聲師姐勾起我心中多少往事?但經歷了那麼多事,死了那麼多人,如何他那聲師姐喊得如此自然?這樣的他是下令將羅益五馬分屍的人嗎?是命人將梁東打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的人嗎?
在趕往一線峽的途中,我不止一次地想,我們到底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在見面?我猜測最多的是雲清像龍七那般,突然換了一個人那般出現在我面前,或者是霸氣狠毒,活著陰鬱甚至冷漠。但如今戰場相見,他沒有秦厲那種君臨天下的王者霸氣,沒有冷凌風那種經風霜雨打摧殘後依然挺拔的剛硬,他依然是雲清,風流倜儻,俊雅而瀟灑。
“師姐,今日雲清備了酒水,邀師姐過來一聚。”雲清說完,有人手腳麻利地在兩軍的中間擺下了酒水糕點,擺桌子的地方是山路的中間,桌子兩邊是懸崖,四周山巒起伏,樹木蒼翠。
“大小姐,恐防有詐。”離淵擔憂地說。
“但如果不過去,又顯得我們怕了他,失了氣勢。”路彥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其實我的心是矛盾的,我想去質問他這般殘忍是為何?我想去問他一句,這些是否真是他所為?但這樣的形勢,不能造次。
“一年不見,師姐的膽子怎麼那麼小了?連過來敘敘舊情都不敢嗎?”雲清的聲音並不大,但兩軍如今都屏息靜氣,故他的聲音能清晰傳遍每個人的耳邊。
說真的今日我不大敢過去,當日就是自己貿然上了秦厲的船,被他鉗制,這苦頭吃一次就夠了,我不想再吃。如今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子錯會滿盤皆落索的時候,萬一我失足被擒,對狼雲軍來說不僅僅是一場災難,對冷家軍也是如此。雖然雲清的武功不及我,但如今我重傷之後,元氣尚未恢復,我不敢冒這個險。
只是我不去,似乎怯了他一般,生生助長他大軍的氣焰,尤其像他這般溫軟相邀。
“上次一別,已是經年,這一年所發生的事,實在匪夷所思,心中冤屈實在無人可道,今日只想細細訴來,可否前來一見?”雲清看著我,目光清澈透亮,如一汪清泉,微微一笑嘆息抑鬱無奈,似乎包含說不出的委屈難受,微張的嘴巴似乎有無窮心事說與我聽。
莫非這一切有別的內情?莫非我們都冤枉了雲清?這個念頭冒出來,我心中竟然說不出的歡喜,我的手禁不住輕輕拉了一下韁繩,馬兒向前走了好幾步。
但很快我狠狠拉了一下韁繩,馬兒引頸長嘶一聲之後,停了下來,差那麼一點就被他迷惑了,我離他的距離不遠,如果不是剛剛當機立斷,勒緊韁繩,說不定馬兒已經賓士到他的身邊。
一別經年,再見人事滄桑,心微微扯著痛。
“聖女國的皇上長得好生英俊瀟灑,看著真是賞心悅目,如今皇上又盛情相邀,是何等的榮耀,豈會不從?”
“只是我們涼州有一忘恩負義、喪心病狂的叛徒,名字也叫雲清,長得與皇上有八分相似,我怕待會兒看見靠近皇上,我會將你當成了他,一時忍不住出手,傷了皇上,那該如何是好?”我笑著說。
雲清的臉微微變了色,苦楚中帶著憤怒,似乎我說的話深深刺痛了他,他這樣的表情讓我一陣恍惚,有一種冤枉了他的錯覺。
“你我相識十幾年,在你心中我就是這種人?我是聖女國的皇子,捍衛聖女國的每一寸疆土是我的責任。清除覬覦我聖女國江山的外族人,難道不是我司徒家子孫該做的事情?不知道為何落得忘恩負義,喪心病狂這一罵名?”
“西凌攻打涼州,汝等也奮起而抗擊。如今外族之人覬覦聖女,蟲蛇之輩齊聚聖女,控制我國朝政,毒死我父皇,殺我皇室血脈,我七皇弟、三皇弟難逃敵手,我身為司徒家的子孫,豈能置身事外?我奪回自家江山請問有何錯?”雲清字字鏗鏘,他目光凌厲看著我,也看著狼雲軍士兵,一時四周默然。
“你捍衛你的國家沒錯,但你自小生活在涼州,我們當你是弟兄知己,城主當你親人手足。你縱不是涼州人,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