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別管是曹歆還是Andy,甚至野馬,更別提杜革了,他們所有人都要比嚴默強的多。別管怎麼說,人家好歹都知道有錢要存起來才對,平時帶幾百塊錢的現金、帶張卡出門就行了;我估計誰也不會無緣無故帶著一大筆至少10萬的現金到處瞎晃悠的;可這種事兒,對於嚴默來說真是再平常不過了。
不過現在讓嚴默去銀行把他那10幾萬塊錢存起來,好像有些太晚了。雖然現在是夏天天黑的晚,可是這點兒了外面的天還是都已經黑了,銀行早下班了,至於用ATM機存錢,我真心懷疑嚴默是否會操作。
我發現嚴默好像特別相信現金而不相信銀行,從前他房子沒賣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在家裡放一大把的現金,今天又從肇興背了這麼一大袋子現金回來,路上沒出點兒事真算是萬幸了。
所以這麼說來,嚴默當初為我而存的那張10萬塊錢的卡,大概是他這輩子在金錢上唯一做過的正確的事情了。
一頓“工作餐”就熱熱鬧鬧的吃上了,所有人都吃得油花滿面、大快朵頤、連連稱道。只有我吃了沒兩口就又開始胃裡反酸,跑到衛生間大吐特吐了起來;另外一個沒吃好的人則是嚴默了,他竟然拖著條腿跟著我一起衝進了女衛生間,一直邊拍著我的背、一邊耐心的安慰著我。好在現在已經過了正常工作時間了,衛生間裡沒有其他女人,否則他一定會被當成流氓給抓起來的。
好不容易這頓飯吃完了,可那些沒事兒乾的年輕同事卻不說回家,而是留在辦公室裡假裝說是要加班,弄得辦公室從未有過的熱鬧,就跟過節開聯歡會似的。
我從來沒見過這些小記者有過這麼高漲的工作熱情,他們當中的好多孩子是從來不肯加班、也從來沒有在後期時盯過版的。可是再看今天,他們真是“工作”得熱火朝天的!也是,其實他們也沒幹什麼正經工作,而是讓嚴默給他們簽名,和嚴默聊天、合影,此外就是想從嚴默那兒套出娛樂圈的內幕來。這些孩子真不愧是記者出身,對於娛樂圈兒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向嚴默提出的問題比他們在採訪的時候做過功課的那些問題問的都溜兒。
不過還好今天晚上有曹歆幫襯著嚴默,所以他沒至於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其實我估計就嚴默他們那個小破公司、幾個不入流的小藝人,也沒什麼內幕好曝的;而且嚴默經過今年這大半年的訓練,應該也沒那麼容易套出話來了,就連我八卦臺灣那些藝人的時候,不也都什麼都沒問出來過嘛。
9點鐘,很多人終於聊累了就先走了;真正幹活的兩個美編和我卻還處於正精神的時候。每週三都這樣,越晚我們幾個就越精神、靈感也越豐富,這時候是我們工作效率最高的時候;不過責任編輯因為是輪值制,沒有太多加班的經驗,所以到這時候就開始犯困了,一個勁兒的打哈欠,弄得在一邊陪著我的嚴默也開始哈欠連天的了。於是我又開始分心、心疼他,可是我讓他先回家他又不肯,我一說他他就趕快裝出特精神的樣子來,就更讓人心疼了。
11點不到,印廠的人終於取走了電子檔案,而我們剩下加班的人也終於能下班了,可是到這點兒就連我們三個剛才還很精神的人現在也累得沒力氣了,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說了,匆匆收拾停當只想著回家了。不過每次最後一個走的人肯定是我,作為老闆我需要把整間辦公室都檢查一遍、斷電源、關燈關裝置,然後鎖門,才能安心的回家。
結果從辦公室出來,小風這麼一吹我又吐了。
我已經累得一塌糊塗了,渾身沒勁兒、胃裡也不舒服,心心念唸的只有一個念頭——特想吃盒巧克力冰淇淋,最便宜的那種塑膠小白盒的就行,我不在乎裡面加沒加三聚氰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次剛懷孕五週竟然會有這麼大反應,前三次懷孕到七八週我都沒有過這麼強烈的反應,甚至都沒有發覺我懷孕了。
“咩咩,把鑰匙給我,我先去取車。”嚴默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想要試圖抱我起來。
“我沒開車。呃……”我又吐了一氣,“我車被水泡了。嚴默,去前面那小賣部給我買盒冰淇淋吧,巧克力的,我在這兒等你,我走不動了。”
“不行,不能吃,回家我給你做雞翅去。走不動了我揹你。”嚴默說著便彎腰在我面前半蹲了下去,“對了,你剛才說車怎麼了?”
嚴默顯然沒聽明白我所說的“車被水泡了”是什麼意思。
“上個月下暴雨,我的車被水淹了……”我撐著膝蓋終於站了起來,只覺得頭暈得厲害,“起來,我自己能走。走,咱們去買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