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對我說,“別怕,不管出了什麼問題咱們一起解決、一起面對。而且,我答應過你,不會比你多活一天……”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所有語言都在我嘴裡凝結住了。我現在並不在乎“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在新生命面前我並不想要死;再說,我腦袋裡現在反反覆覆只有一句話——咱們分手吧!
可是就連這句話,現在我也說不出來了。
“沒事兒,咱們不怕。”嚴默一邊流著眼淚卻一邊笑了起來,他那漆黑的眼眸裡升騰起了霧氣可是又充滿了希望與慈善,接著他便伸手拉我捂著小腹的手,嘴裡還說著,“好多醫院給出檢查結果都不準,咱們換家醫院看看……”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的甩開了嚴默的手。
嚴默沒有蹲穩晃了一下,趕快用左手撐了一下地面才沒有摔倒;然後他便楞住了,尷尬的看著我,眼睛的霧氣散開了,變成了傷痛。
我咬了咬牙,決定據實以告。這件事情他有知情權,雖然這次我不能按他的意願去做,但是於情於理我都確實應該把真相和我的決定告訴他:他在這個世界上將有一個後代,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而且他那麼討厭孩子、那麼不願意負責任的人,在知道了我這個決定之後,應該就會死心的離開我了,一切不就都解決了嗎?
“我懷孕了。”我冷冷的對嚴默說到,“我想你還不至於會懷疑這孩子是誰的吧?我想好了,我準備生下這個孩子來,這就是分手的理由。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不需要你承認這個孩子、不需要你負責、也不需要你的贍養費,我會一個人帶大他,而且等孩子長大後我也不會告訴他,他爸爸是誰,這個你可以放心。所以……咱們分手吧。”
嚴默瞪圓了眼睛,好像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過了半天他才衝我吼了起來:“你說你怎麼了?”
“我……懷孕了。”我緊張了起來,生怕他會再一次強硬的逼我去打胎,於是我悄悄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要繞過他往辦公室門口走。
我想,嚴默現在怎麼說也算是個公眾人物,而且分量也不算小了,所以在眾人面前他應該有所忌憚,不敢隨便當著眾人讓我怎樣怎樣;而且,外面那些同事即使是想看我的笑話,但再怎麼說也應該算是我自己人,如果我真的和嚴默發生了什麼爭執,他們應該可以幫助我保護我的孩子不受到傷害……
醫生叮囑我說以我這種身體情況加之又有些出血,雖然星期六做B超顯示胎兒正常,但是懷孕的前三個月裡還是一定要萬事小心的,否則很可能又會出現流產的情況。我大概就是從得到我有可能流產那一刻開始才開始神經緊張起來的,我連新生命的喜悅都沒有感受到就開始驚慌了;而且也是在那一刻讓我想起了我以前那三個沒成型的孩子,所以我的下意識裡就告訴自己一定要避開嚴默才能保住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在我的思維定式中,出現了嚴默和孩子只可留其一的局面,我想不到第三條路了。
可是還沒等我繞過嚴默溜到門口,嚴默便手撐著地站了起來。只是他剛才大概蹲得時間太長,或者他的腿在闖進我辦公室之前就出了問題,總之他現在腳步更加蹣跚了。可是他卻一下子拽住了我的手腕,一手拉著我,一手去拉辦公室的門。
他的動作太快了,以至於我沒有看清他的表情,就被他牽著手往外衝了。
我真的慌了,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於是我一邊掙扎,一邊大聲的叫了起來:“放開我!你放開我!你憑什麼……”
“呼”的一聲辦公室的房門被嚴默拽開來了,而外面的人確實如我預料的那樣,正在探著脖子往我辦公室方向張望,可是當我們倆扭扯的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所有的同事又都裝作忙碌了起來,甚至他們還誇張的發出了許多聲響:比如敲鍵盤、比如打電話、比如分組討論……
我不知道嚴默想要幹什麼,但是這會兒我卻閉了嘴只是在掙扯著我的手腕。心底裡我雖然希望得到眾人的保證,卻並不希望引起大家太多的注意,其實也是不希望被我的手下看去更多的笑話。
我現在只希望能悄悄的從嚴默的手中掙脫出來,可是他的手卻把我攥得緊緊的,怎麼也不肯鬆開。
但是嚴默看見外面這麼多人好像也一下子傻了,或者他根本也沒想好要把我拉去哪兒,所以便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
我又掙扎了半天還是沒有掙開他的手,便終於衝他低吼了起來:“嚴默你別亂來,這是公眾場所……”
我這一句話好像點醒了楞在那裡的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