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抬眼去看溫叔叔,我早就沒有了當年敢於直視他的勇氣了。
“我夢見陽陽滿身是血……”溫叔叔說著說著就哽咽了,使勁的喘著氣,“是你害死她的!”
我說不出話來,只是在低聲的哭。
“可是……”溫叔叔突然慘然的笑了一下,“可是她就是喜歡你,我能怎麼辦呢?她不是小尾巴了,不會再天天跟著我了……”
“叔叔……”我哭出了聲來。
“嚴默啊,”溫叔叔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好好待陽陽好不好?我就陽陽這麼一個女兒,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她能幸福平安!”
“嗯……嗯……”我哽咽著。
“嚴默啊,”溫叔叔嘆了口氣,“我和陽陽她媽不求你對我們能怎麼樣,只要你能對陽陽好就足夠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只希望你不是為了再欺騙陽陽,而做給她看的。”
溫叔叔閉起了眼睛,不再說話,沒一會兒功夫就老淚縱橫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是老爺子心中的一根刺,午夜夢迴就不經意的刺一下老爺子啊……
☆、第 102 章
多虧有嚴默。
我沒有能如願以償的請到假,而是當天就被髮去了蘇州、上海、杭州、寧波的一通亂跑。
當然,老喬是一臉抱歉的看著我,對我解釋說這是工作需要,讓我多擔待。其實不用老喬說我也知道,現在這個時間正好是各單位團拜的時候,也是一年當中中國人最願意聯絡感情的時候,而我又剛剛升了職,不可能不在這個時候向客戶、合作伙伴,尤其是江浙一帶重點關係企業show一下我的face。
我沒時間去醫院,只是和嚴默、我爸媽各通了一個電話,交待了一下我這幾天的行程就走了。而那三個人在電話中竟然紛紛向我表示出理解,讓我要以工作為重,然後就是一通的叮囑我要多注意身體、注意安全……反正他們三個人說出的話如出一轍,以至於我都困惑了:他們仨是不是串好了口供?
我沒時間多去研究他們三個到底是怎麼了,只是一再叮囑嚴默:一定要照顧好我爸媽。嚴默痛快的答應了。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以後的那個週五了。
我媽的帶狀皰疹已經好了,也出院了,氣色明顯好了很多,我甚至覺得她還胖了一點兒,恐怕是輸的藥裡有激素的成分導致的;而我爸還要再在醫院裡住一晚,明天一早檢查完才能出院,不過他氣色倒是也不錯,我去看他的時候,他正在病房裡接待絡繹不絕來看望他的人,水果、鮮花堆了滿了病房,熙熙攘攘的,根本不像是養病的狀態。
整間病房裡最像病人的只有嚴默。
嚴默狀態看起來非常不好:面色蒼白、嘴唇乾裂、眼眶烏青,此刻正坐在角落裡削著一顆蘋果。
他不跟來人說話,所以來人的人大概也不會特別注意到他,大概所有來看我爸的人當中那些看到了他的人都以為他是護工。
“我來吧。”我走到嚴默旁邊,接過他手裡的刀和蘋果,“最近怎麼樣?”
“醫生說叔叔恢復的不錯,阿姨……”嚴默看著我一邊笑一邊說。
“我是說你,”我打斷了他的話,“你怎麼樣?”
“我挺好的。”嚴默真是張嘴就來,他的急智看起來比以前好了許多,或者是有備而來?我聽見他問我,“出差累不累?”
“出差就是吃喝玩樂唄。”
我並不想把我出差的具體工作內容告訴嚴默,我不想告訴他我每天晚上要和不同的人喝酒應酬,那些醜了吧唧的男人輪番上來勸酒,如果我稍有表示不喝好像就不給他們面子似的,那些男人的嘴裡就會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而那些江浙的方言,我聽不懂,所以更覺得尷尬。老喬當然會很仗義的幫我擋酒,但是那些男人的主攻目標是我,他們好像更期待女人醉酒,所以更多的時候我還是要喝,喝到吐,喝到第二天早晨起來頭疼欲裂……中國人的生意經就是這樣的。
我很慶幸,即使我喝到吐可在那些陌生人面前我也從來沒有醉過,我可以把持住自己沒有出醜,當然,還有老喬保護我。
聽了我的話,嚴默悄悄的摸了摸我的手。我的臉突然燒了起來,感覺就像是早戀的中學生,在父母眼皮底下想要牽牽手,卻又怕被父母抓到把柄……那種感覺又刺激又緊張。
於是我也悄悄的拉住了嚴默的手,我們倆相視一笑,都羞紅了臉——要不要像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啊?就我們倆,早就不是什麼純情的善男信女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