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惑淡然一笑,猛得欺近連城,在她耳邊低低說道:
“你以為我不明白?羅剎鬼王也好,二世子也好,都乾淨了豈不更好?”
連城不置信地瞪大雙眼,連惑眼中一寒:
“東隱黑旗軍就在赤山,西澤必得!”
連城一愣,猛得退後數步。
“連城!”
連惑厲聲大喝,“不要忘了你是誰!”
連城的淚撲簌簌地落下,連惑赤紅了雙目,咬牙切齒地問道:
“你……愛他?”
“不……” 連城立刻矢口否認,“只是……只是他救過我……”
“你撒謊!”
“我沒有!”
連城在極度的失態後,又很快的穩定下來,這穩定,不消說也是壓抑的!
“我沒有!哥哥,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我見過他了!”
“誰?”
“老師!他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所以我知道,我沒有時間了,男子不過而立,女子不過雙十,對不對?哥哥,為何要瞞我?”
“你……他沒死嗎?”
“他已經死了,他說會引導我們走向地宮入口,你可知他真實身份是誰?”
“誰?”
“父親……”
聽完連城所說的經歷,連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唯有沉默,隔了許久,連城終於說了一句話:“所以哥哥,我不會愛他的!這個咒言是他賦予我的,是他欠我的!”這短短一句話已經牽得她全臉都在抽搐。連城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醜陋無比,要是這個時候還有得選擇,那麼也許真的應該永遠棲身在夢裡,那荒蕪的空間。
“給我一天……一天後,我交給你一個羅剎鬼王……”
----------
被罵了,555……
鹹魚和城城的糾葛才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面!
徹夜廝磨 翱遊山間
月下,一輛馬車緩緩停在山林屋舍的不遠處,連城走了下來,馬車隨即消失在密林之中。
走在柵欄旁的小徑,連城突然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彷彿前方的那道木門就是隔世的路口,落落無塵,滿是記憶的影子……
推開半掩的門,屋內一片破敗狼藉,窗欞上、櫥櫃上滿是縱橫錯落的劍痕,段恩離不在,連城對著屋內虛空一笑,他定是去續他的情緣,只可惜自己不是單純的看客。
屋內的方桌還算完好,桌上放著一壺冷茶,和幾個零落倒扣的瓷杯。連城試了試一旁的椅子,確定沒問題後,娉婷坐下,等了許久,復又站起走到窗前。
窗外風聲冽冽,默默窺探月影,看月暈中空,清月冷寂;靜立窗前,心思縹緲,如紅蓮般在夜色中跳躍閃爍的,卻不再是自己的欣喜和快樂。說好不憂傷,可心卻茫然如故。
連城一直等,直到東方魚肚泛白,方聽得院內有響動,一個沉悶的腳步聲遠遠而來,一聲聲都敲擊在連城的心口上。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藉著初晨朦朧的日光,連城看見風佑疲憊的眼瞼下有一層淡淡的青色。風佑也在同一瞬間抬頭,眸光定在連城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但很快,眼神便從她身上游離開去,默默走到桌邊,倒出一杯清茶,慢慢飲著。
一絲絲聲音在起伏,是心跳,一下,兩下,就這樣不停的敲擊著,提醒著自己模糊的思維和時間的流逝。連城咬了咬下唇,緩緩走到風佑的身後,窗外夜色已退,可屋內還是暗黑一片,空蕩蕩地,彷彿兩人此刻的內心。
“佑……”
連城開口,伸出蒼白的指尖,在黑暗中,悄悄勾起風佑下垂的小指,風佑沒有拒絕,指尖在夜裡微微發寒。
風佑徐徐轉過身子,低下頭眼神幽幽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眼神那樣深沉,彷彿要將連城整個人都裝了進去。
“為什麼不來?”
“楚毓來了,我只有躲!”
“是嘛!”
“是真的!”
連城終是耐不住風佑看自己的眼光,微微黔首,風佑將手一環,連城的頭就輕輕靠過去,靠在那樣寬厚的肩膀下,傾聽風佑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直敲的連城的心起了微漾。
窗外的天幕上蒙了一層薄霧,看不到太陽,也沒有月亮,微白映照著這個初晨下的山林,有些恍忽,有些許的迷離。好靜的晨光啊,此時彷彿只有風佑呼吸的聲音,連城心頭有些許纏綿升起,真想就這樣,靜靜的在風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