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的聲響,絃音珠串落玉盤般地響起,由細微到清亮,由幽怨到明快,由婉約到激情,似穿破了雲霄,再從雲霄翩然飄落,天花般地墜落。
一曲終了,兩人相視一笑,風佑突然收起往日的嬉笑,認真地看她:“你將全部賭注壓在易懷沙身上,若是她決意不出兵,你該如何?”
連城苦笑,幽幽道:“那我……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風佑眼光放柔,深深地看她,抬手捋過她額間的碎髮,用啞啞地嗓音低聲說道:
“他可知你的一片情深?一個女子在亂世之中掙扎,所付出的又豈止是歲月的蹉跎?只可惜,左手深愛,右手傷害 朝為紅顏,夕為白骨……”
夜裡,連城躺在床上,腦中還想著風佑白日裡的那句話。
“朝為紅顏,夕為白骨……”
喃喃念著,連城翻了個身,窗外是明亮的月兒和深藍的夜空……
夢裡,連城又看到了那頭金色的長髮,她悄悄地走近,手指穿過那柔軟的髮絲,像絲緞的觸感,不知為何,內心突然有一種幸福的滿足,僅僅是看著那個背影,也能微微感到愉悅。
你是誰?為何要反覆進入我的夢裡?
風音,我只是在你的記憶裡,很深很深的記憶裡……
眼前閃過一雙金眸,如夜空般深幽,男子帶著風的氣息,沉靜而深不可測。
哥哥……
風音,我將婚期訂在下月初七,你的生日……
不……不要……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心中驟然燃起無盡的怨恨,濃烈的殺意燃燒著,火和光捲過身體,連城從夢中再次驚醒!
“又做惡夢了?”黑夜裡,風佑靠在不遠處的臥榻上小憩,見連城醒來,三兩步竄到床邊,用指尖輕觸連城的眉心,緩緩按壓。
連城只覺得有股清流順著他的手指匯入她的腦中,那夢魘中的恐懼一下子就消散了。
“這裡澤地眾多,瘴氣會削弱人的意志,我看你最近常常恍惚,或許是這個原因!”
風佑欲起身卻被連城一把拉住,黑暗中雙目對視,連城小聲問道:“風佑,你到底從哪來?”
“我嗎?我從水裡來!我是槐江的水神!嘿嘿!”
連城擰了他手背一把,故作驚訝地說:“原來你是河童啊!風佑上仙!”
風佑仰頭大笑,連城也跟著笑起來:“沒正經,這五陸哪有什麼槐江,你編也編個像點的!”
風佑抓了抓腦袋,想了想繼續說:“對啊!,那我是你們東隱霧江的河童上仙!”
“東隱可不供你這麼不正經的神仙!”
“那你供我好了!”
連城剛想罵,前殿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有腳步聲順著走廊往內殿而來,風佑和連城互看了一眼,連城倒下繼續裝睡,風佑竄到門邊小心地候著,不多會兒,內殿的門“吱呀”著被推開了,風佑一個閃身飛快竄至那人的身後,單臂一勾就聽見一聲慘叫。
“楚毓!”
風佑和連城同時叫了起來,連城起身點燈,看見楚毓坐在地上揉著自己可憐的脖子惡狠狠地瞪著風佑。
“這麼晚,你來做什麼?”連城問道。
楚毓吸了吸鼻子,無奈地說道:“舅舅讓我從今日起搬至太乙殿,一年之內一定要為西澤留下儲君!”
“啊……”風佑和連城同時傻了眼,尤其是風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楚毓衝連城嘿嘿一笑,狀似天真地說道:“你答應過我的,不能食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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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麼多人寫結局預測,某水好驚訝哦!!不過……都不對哦……(頂牢鍋蓋!)
初夜遭挫 王府獻寶
“你答應過我的,不能食言哦!”
楚毓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連城,身旁的風佑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且越來越黑,拳頭捏得“咯咯”地作響,下一刻衝著楚毓的脖子抓來。
“臭小子,有我在,你休……”
“砰”一聲,重物落地,連城和楚毓向下看去,風佑臉衝下狠狠砸在地面上,兩人同時很有默契地搖了搖頭,連城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說道:
“你我並未成婚,這樣未免不妥!”
楚毓聳了聳肩膀說道:“這也是舅舅的主意,你我是否成婚並不重要,關鍵是西澤需要一個子嗣,他也需要一個要挾南陽的籌碼。”
“他以為用孩子可以困住我和我哥哥嗎?”連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