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用,你這通電話打的及時,現在雖然流了不少血,但還不至於到輸血的地步。”
“那我要不要做什麼?”楚醉幫他拿過紗布,幫他將何彥沉身上的黑色絲制襯衫撕開,襯衫上邊看不出血,但拿在楚醉手裡時,卻抓的她滿手腥紅。
“你先出去。”
“我……”
“你現在什麼也不需要做,馬上先讓自己鎮靜下來,這裡交給我。”蘇倫不想讓她看到他給何彥沉縫傷口的那一幕,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殘忍。
“我、我很鎮定!我不出去,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亂!你讓我在這裡看著他好不好?我怕他萬一……”
“他死不了!”蘇倫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趴在床。上陷入昏迷的何彥沉,搖了搖頭:“比他傷的還重的病人我都能讓他兩個月後活蹦亂跳,何況這點皮外傷。”
楚醉看了一眼滿是血的床單和何彥沉趴在那裡在昏迷中隱隱蹙了蹙的眉心:“他是不是醒了?”
蘇倫不說話,快速的給他上著藥,又打了麻醉針,兩分鐘後,遲疑的看了一眼楚醉直愣愣的站在床邊,想要幫忙卻無從下手的模樣。
“我要給他縫傷口,雖然是醫院裡很正常的療傷手段,但我不建議你在這裡看下去。”
“我沒事,我受得了!”楚醉彎下身小心的觀察何彥沉蒼白的臉色,見他在麻醉劑的作用下漸漸睡著了,才抬眸看向蘇倫:“我在這裡至少能幫你擦擦汗,你看你剛才說的那麼有信心,但你額頭上都出那麼多汗了。”
蘇倫一時語塞,汗顏的尷尬笑了笑。
眼前這受傷的可是他老大,他再怎麼有把握也不可能不緊張,畢竟這些年也沒見何彥沉傷的這麼重過,萬一弄疼了他,事後找他算帳的話可就不好玩了……
見她堅決的不肯出去,蘇倫不再堅持,拿過醫用針線工具在何彥沉背上那處最深的傷口處開始下針。
當看見針扎入肉裡,楚醉心口一緊,彷彿疼的是她一樣,渾身一陣哆嗦。
蘇倫斜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說:就知道你有這反映!
“彥沉……”見何彥沉被蘇倫像當做一塊繡花布一樣的下針,楚醉忍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頓了頓,然後蹲在床邊小心的看向何彥沉趴在床。上安靜極了的模樣,抬手輕輕撫在他手背上:“疼不疼?”
見他彷彿沒聽見,對疼痛也沒多大反映,楚醉才稍微放心了些,轉頭見蘇倫還在迅速下著針:“你輕一點!”
“麻醉劑的藥量足夠他多睡了一會兒了,暫時不會感覺到疼痛。”
“那也輕一點……”楚醉小聲嘟囔。
蘇倫抬眸看著她蹲在床邊一臉擔心的臉色,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你確定他真的沒事?”楚醉又看了一眼何彥沉安靜而蒼白的睡臉,抬手小心的摸了摸,指下的觸感微涼,不由的又是一陣擔心。
“放心。”
聽見蘇倫一次又一次的保證,楚醉才終於稍微放下懸了半天的心,但看著他背上那些驚人的傷口,她實在想不通之前在車上時他是怎麼能裝做一點事情都沒有,居然反而安慰她,一直在告訴她不要怕。
楚醉小心的俯在床邊,雙手緊握著何彥沉冰涼的手,他這隻手上沒有帶戒指,她握了好半天,直到目光從他臉上和背上漸漸移到他手上時,才注意到他手背上的一塊隱約的齒印疤痕,這疤痕的邊緣比他面板的顏色淺了一點點,但不是特別明顯,要她這樣近距離的注意到才看清。
他手上怎麼會有一塊齒印?居然還留有疤痕?究竟是被咬的多深才能留疤?
是誰這麼沒人性居然咬的這麼狠?
楚醉盯著他的手,目光沉沉。
蘇倫縫好傷口,正要處理何彥沉身上其他幾處大大小小的傷時,目光瞟見楚醉正盯著那隻手上的齒印愣神。
他不禁為這近乎戲劇化的一幕而打動,安靜的微微一笑,沒有出聲去打斷她腦中的疑問,亦沒有開口告訴她那塊齒印的來源。
也許,總有一天她會知道。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楚醉按照蘇倫的示意,出去買了套乾淨的男款睡衣,又買了許多補血聚元的營養品,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8點多。
匆匆的進了門,直奔臥室,剛一推開門就見何彥沉已經醒了,似乎正與蘇倫談什麼事情,一見她進來,說了一半的話倏地靜止,沉靜的黑眸看向她。累
“我先走了。”蘇倫收拾了一下他自己的藥箱,跟何彥沉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