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秀眉:“估計直到那一天他才完全明白前邊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想,我會是他的噩夢吧。”
何彥沉又睨了她的肚子一眼,好看的眉宇微攏:“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說你什麼也沒用,先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生下來?你不怕他長大恨你?恨你毀了他的親生爸爸?”說到這裡,蘇言之眸光一暗,緩步走過去,坐到何彥沉身邊,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Vason,我還是喜歡這樣叫你,每每這樣叫你時,我都感覺你是真的屬於我,可在那些人面前,我還是得叫你彥沉,何彥沉……”
“其實我突然有些後悔了,如果我們不回來該多好,一直在美國,可現在我忽然發現竟然是我自己因為衝動而走錯了一步,我希望你告訴我,如果不是我偷偷跑回國想要幫你抓證據而落難,你們就不會回國,不會來C市,也不會再見到楚……”
她話音頓了頓,才咬唇帶著笑意繼續說。
“我希望你告訴我,你回國只是為了救我,就算不愛我,好歹真的只是為了救我,而不是因為她。”蘇言之閉上眼,抬起手輕輕環住他的手臂:“Vason,其實你在美國根本沒有看見祁亞盛最新曝光地下女友的訊息,是不是?你告訴我,只不過是我自己不小心犯錯,你們為我而回來,只是陰差陽錯才又見到了那個女人。”
何彥沉看了她一眼,安撫的淡淡笑了笑,抬手拍著她的手背:“對,如果不是你莽莽撞撞的以為自己多厲害,偷偷跑來找證據耍什麼美人計,結果害得自己落入險境,我確實不會回來。”
蘇言之頓時笑的甜甜的:“所以,那些人誤以為我是你妻子,你都沒有解釋,是想借此徹底跟楚小姐撇清關係了?”
他沒說話,僅是彷彿笑了笑,轉眸看向窗外的夜色。
蘇言之卻是瞥著他的眼睛低低的說:“這兩年我們都看在眼裡,知道你已經親手給了自己一刀,斬斷過去糾纏的一切,你從來沒有回國的打算,似乎就想那樣在那邊定居下去,公司,住宅,所有的一切都在往美國遷移,處理好一切後你就自己去了阿根廷,小白說你是要在阿根廷一直住下去,直到老死。”
“後來我看了地圖,才知道阿根廷是在這世界上離中國最遠的國家。”蘇言之輕笑:“我看得出來,你是徹底要離中國,離有楚醉存在的地方遠遠的,再也不踏足一步。”
“可是我居然一直不明白我哥還有小白為什麼總是罵我莽撞,直到我自以為能幫你把陳嘉隆那個陰魂不散的東西解決,可結果把自己害了進去,逼得你們回國救我,讓你重新踏入中國,更又因為陳嘉隆最近盤旋在C市在疏通著關係,而讓你們也不得不來了C市。”
說著說著,蘇言之忽然笑了:“也對,可是太巧了,是你們太有緣分,還是我太多心。”她緊摟著他的手臂:“Vason,你剛剛是在聽誰的電話錄音?是她嗎?”
何彥沉不語,反手握住她的手:“很晚了,去休息。”
說著,他朝裡間的傭人使了個眼色,傭人忙上前扶起蘇言之要帶她上樓休息。
蘇言之沒掙扎,但卻是自己站起身,沒再糾纏什麼,僅是在要上樓之時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那道走到窗前的挺拔的背影。
“我們什麼時候回美國?”她問著:“我想回去了,反正那些貪汙受賄的證據我弄到了不少,也算沒白吃這麼一次虧,但我想回去了,Vason!”
何彥沉凝著窗外的月色,眸光微斂。
“你現在不方便旅途奔波,等孩子出生後我們就回去,這四個月正好將國內幾家分公司重新整頓,把該做的事都做了,就離開”。
終於得到想要的答案,蘇言之頓時揚起歡快的笑,隨著傭人一起上樓回臥室去休息。
同時蘇倫在樓梯的另一邊拐角站定,目光淡看著站在窗前的身影,神色微斂,緩步下了樓梯。
“言之一直都是小孩子脾氣,這回禍是她自己闖的,你現在這樣慣著她,我怕她以後更沒法自拔。”蘇倫走過去,從酒櫃邊倒了兩杯紅酒,走到窗前,一杯遞給他,一杯自己喝了一口。
何彥沉接過酒杯,卻沒有喝,手指若有若無的撫著冰涼透明的水晶杯壁,目光望著窗外沉寂的月色:“你太低估自己的妹妹,她這是孤注一擲。”
“你知道知道她在賭,怎麼還能陪著她玩下去?”蘇倫嘆了口氣:“可能是我這些年將她管的太嚴厲,比起父母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二十幾歲也沒讓她跟哪個我看著都不入眼的男人戀愛,結果使她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