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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何帆自己怎麼講?” 沒等高智說完,我就追問。

“他說,那天下午,老鄉帶兩位同學來玩,四人喝不少酒,很晚才結束。送老鄉走,回來時內急,路過居民區公廁,天黑又有些醉意,誤入女廁,解開褲帶撒尿時,突然一個女孩驚呼,大叫‘抓流氓。’他不知所措,往外就跑。路人聽到喊聲,又看他從女廁慌張跑出,上前問,他害怕,跑得更快,慌不擇路,鑽進一死衚衕,被逮住送到派出所。派出所做了記錄,說如果不跑,解釋一下不會有大事,追了還跑嫌疑更大。他們看是個醉酒的學生,也不像小流氓,批評教育後,就把他放了。何帆說,他當時不太清醒,稀裡糊塗,非常害怕,就想趕快跑離現場。”停了停,曉宇又接著說:“第二天,那家人到派出所問處理情況,得知何帆被放走,還與派出所吵架,非常蠻橫。沒法子,派出所就交給學校處理。學校要何帆賠禮道歉。何帆說他沒做壞事,不太願意。那家人也不接受,固執地認為,解開褲子,肯定調戲了他十四歲的女兒。這幾天到派出所和學校兩頭鬧,非要嚴格依法處理。學校停了何帆的課,剛才又被學生處叫走了。”

到了學生處,王處長正在與何帆談話。何帆站在那,眼圈發紅,好像才哭過。我進入,輕輕地走到王處長桌前,兩隻手按住桌邊,由於激動,聲音有些顫抖地說:“王處長,請您相信何帆,相信我們對何帆的評價,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絕不會做這種低階趣味的傻事。”何帆在啜泣。看我進來,轉過身,背對我。我的心隱隱作痛。王處長看了看我說:“何帆是個好學生,我們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可有人證明,逮住他時,褲子還未提好。他不跑也許沒事,跑了,正好讓人家抓住口舌,影響太壞。”說到這,才想起問我是幹嗎的。

“我是部分學生代表來陳述意見。”我還想說些話,他示意我離開,一定會在查清事實後公正處理。

何帆的事成了我的當務之急。我要全力幫助他。

我請求爸爸託人找關係,我對爸說,如果何帆被開除或被處理,我就退學。爸爸慌了神,使出全身解數,到合肥人託人,找到學校的一個副校長,請不少人吃飯。都認為,這件事本來沒什麼,學生喝多了酒,誤入女廁,也無猥褻行為,批評教育,賠禮道歉就算了,這家人不知哪條神經錯亂,像著魔一樣到學校糾纏,還不斷往派出所跑,非要討個說法。何帆錯就錯在,不該在被人追問後還跑。王處長嘆口氣說:“何帆是因為害怕才跑,他連人都沒看到,很冤枉。哎!畢竟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他出個主意,學校這邊可以放一放,不急於處理,多做對方工作,給些錢撤回最好。

我和同學們商量,這家經濟條件很差,纏著不放,可能想要點錢,不好明說,給錢可作為突破口。一方面,給何帆傳話,要他放下包袱,不會有事;另一方面,我和顧潔到那人家,直接面談。

我的第一次“社會活動”就是從這件事中開始的。

第三十六集

快到傍晚時,找到了那人家。院落不大,拐角有個舊式爐灶,三間瓦房,灰白的牆壁斑駁陸離,鏽蝕的窗欞上掛著一片破舊藍布,這類住房在城市已不多見。一箇中年婦女在洗衣服,看上去就是這家的女主人。我們客氣地打招呼,自報了來歷。有個小女孩伸頭看了看,可能知道與自己有關,紅著臉又進了屋。中年婦女拿兩個凳子讓坐,我們先嘮起家常。得知,四年前她與丈夫在同一單位下崗,丈夫買一輛三輪車拉貨,掙不了幾個錢。她身體不太好,在附近一家單位幹臨時工,剛下班回到家。

她把話題拉到何帆。

“我們也是老實人,閨女平白無辜地遭羞辱,讓誰都受不了。我們不想難為誰,總得有個說法。”她邊洗邊說,聲音挺大。

“其實,你們把問題看複雜了。何帆是個品行很好的人,不會做這種事,就是醉酒誤入。年輕人,誰沒有疏忽誤事的時候。再說,他千里迢迢從內蒙到這裡讀書也不容易,如果因為這事被開除或處分會影響他的一生,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緊不慢地說。

正說著,孩子爸回來了。知道我們的目的後開了腔:“我就不相信學法律的犯法就不處理,學校讓他賠禮,他還硬不承認有這回事,沒這回事你跑幹嗎?”

“還是因為喝多酒,不然,是不會跑的。沒這回事怎麼能承認?你就不怕影響女兒的名聲?事實就是醉酒誤入,也沒對孩子怎麼樣,在這個前提下,什麼都可以談。現在何帆有幾個社會上的弟兄說了,如果何帆被開除或受處理,就把你們家人放倒,這樣一來,事情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