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公交車上,看到韓濤和他班的一個女生在一起,倆人儼然是一對戀人模樣,讓我別再對其他人說。上課後,我給韓濤傳一張紙條,問他是否在談戀愛,他說是,剛確定關係,正準備對我說呢,讓我保密。我感到悵然若失,宛如心愛的東西被人家搶去一般。這節課老師講些什麼,我沒有聽到。
放學的路上,韓濤對我說,這個女孩追他有半年。現在面臨高考,壓力大,談戀愛也算是鬆弛神經,又不會結婚,怕什麼。讓我也談,說我們班的田甜已暗戀我很長時間,如果我也談戀愛,我們四個人可以經常在一起。在他的撮合下,我和田甜開始了戀愛,可我始終找不到戀愛的感覺,一點激情沒有,與其說是在談戀愛不如說是在找罪受,促使我願意並繼續談下去的,就是他給我的誘惑和承諾——我們能經常在一起。
週日,在曹山和龍子湖邊的樹林裡經常盪漾著我們的歡歌笑語。有時我們背書包出來,課都不上,一整天的在一起。
田甜和韓濤的女友都很漂亮。韓濤很投入和痴情,可我如木頭疙瘩。他們倆在我們面前擁抱親吻,我也沒有感覺,我只有看著韓濤的模樣心中才能泛起漣漪。田甜是個很潑辣好動,喜歡時興的女孩,可並不主動,經常暗示要我的擁抱親吻。我想像口對口真的很彆扭和噁心,每次我都應付搪塞地說,要把最美好的初吻留在以後。時間長了,田甜得不到愛撫,提出分手,她對韓濤和他的女友說我太封建保守,不懂得浪漫。韓濤也抱怨我腦子不開竅,長個標緻的臉蛋,派不上用場白白浪費。我對自己迷惑不解,戀愛應該是很誘惑的,它可以讓人脫胎換骨。我為什麼無動於衷?我怎麼了?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可又不能說出來,這種痛苦和無奈只有自己默默地承受。
我與田甜分手後,把心用在了學習上。在學校能見到韓濤,星期天他就很少和我在一起,總是和他的女友跑得無影無蹤。每到星期天,我就感到孤獨、寂寞,身心在痛苦中煎熬。
我們所在的高中是蚌埠市重點中學,這裡有很強的師資力量,先進的實驗儀器,並一貫秉承現代教育理念,每年的文理科狀元幾乎被它包攬,說它是孕育大學生的搖籃一點也不過分。學校在紀律方面抓得很嚴,經常對學生進行道德品質教育。我擔心韓濤再這樣下去,不可自拔,會耽誤高考,影響自己的前途,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於是經常在上課給他遞紙條,指出早戀的危害,從自私方面來說,還是想把他拉回到自己的身邊。
紙裡包不住火,離高考還有不到二個月的時侯,韓濤的行為被家長髮現。他母親找到學校,想透過學校出面與女生家長交換意見,讓孩子收收心迎接考試。兩家人都說是對方家孩子勾引的,學校對雙方家長的說辭進行了批評。我感慨與女性戀愛真的好累,連家長都跟著麻煩。這件事後來不脛而走,弄得班裡沸沸揚揚。我慶幸自己早早退了出來。從那以後韓濤收斂了,連和女同學說話的底氣都顯得不足,加上我們全身心地投入複習,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我們週日又開始那種浪漫的情調生活,我的心被他徹底俘虜。
隨著高考的臨近,我思緒馳騁。憑我們倆人的成績考上大學應該不成問題,上大學後,天各一方,見面很難,如果我離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撐。那天,我們約好週日到烈士陵園看書,下午2點騎車到了那裡。
烈士陵園是龍子湖森林公園的一部分。這裡山勢剛勁,小路逶迤,山上樹種繁多,林木茂盛,野玫瑰、紫丁香漫山遍野,是讀書休閒的好去處。我無心欣賞,帶著他轉來轉去,穿過密密麻麻的雜樹叢草,來到一處遮雲蔽日的空闊地帶。
我們坐在一塊大石上,拿出純淨水,一邊喝一邊敘話。
我問他:“我們考上大學後見不到面了,你會想我嗎?”
“當然會了,怎麼能不想呢,我倆是最好的同學。”他說得很真誠。
“那你怎麼把心思都放在女同學身上,對我冷落呢?”我繼續問。
“那是在戀愛期間,不戀愛了,不就想你了。嘿!差一點因為戀愛影響我考試,要是考不上,老爸非宰了我不可。考上大學後,在大學裡談戀愛就名正言順了。”他顯得很自然。
“還是不想著我,沒在哪兒就想著要在大學談戀愛,你談了戀愛就會疏遠我。”我的心像有一根無形的繩索,想把他拴住。
“你難道不談戀愛嗎?談戀愛是天經地義的事,誰都要談啊!”
“以後畢業,我倆都回蚌埠工作就好了,到那時我們可以經常在一起,你喜歡這樣嗎?”我有點動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