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什麼烏龍簍子,他都沒扣我工資,也沒通報批評之類的。反倒時不時地拿我的醜事出來開開涮,當我是個開心果。站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前,我想著過去的烏龍事蹟,嘴角噙著笑輕敲了敲門。
“請進。”聽到聲音,我有些奇怪,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吳總早!”吳總背對著門,高大的轉椅掩住了他的背影。轉椅輕輕移動,向我轉過來。一瞬間,我瞪大了眼睛,魂飛天外。“對。。。對不起,我好像走錯地方了。”木然轉身,想拉門往外走。“站住!”聲音已到了我身後。一雙修長的手用力將已被我開啟的門重重關上,而我則被困在那手與門之間。
我是穿了嗎?夙願終得償,可惜,穿的不是時間,而是空間。為什麼謝安玄會出現在這裡?我難道已經穿回了北京?伸手用力掐了掐臉頰。“唉喲,好疼!”我不是在做夢,臉被自己掐紅了一大塊。“周采采,你做什麼!”謝安玄按往我正掐著面頰的左手。我恍然抬頭望他,明亮如星的眼睛,俊挺的鼻樑,因為微惱而輕輕抿起的唇。
此時,這明亮的眼睛正灼灼地盯著我,讓我全身都像著了火般燃燒起來。
“領導。。。”我無意識地吐出兩個字,而後完全失措地緊貼在門上。“采采,還想逃嗎?”謝安玄嘴角微揚,像笑,又像是帶著無盡的煩惱。
我搖搖頭,想想不對,又點點頭,覺得還是不對,一時也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窘迫不已。
謝安玄看著我無措又可憐的樣子,輕輕將我攬入懷中。我諤然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喜歡上你這個笨蛋,是我有生以來最大的失敗。”謝安玄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輕柔的語調讓我渾身微微顫慄,“可這失敗,卻給了我有生以來最大的幸福。喜歡你,我覺得很幸福。”
謝安玄伸手攏住我的發,手指輕劃過髮際邊的耳廓,我想掙脫,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就在我剛剛為這從未體驗過的幸福而感動時,你卻從我手心裡逃了。。。采采,為什麼要逃呢?知不知到我有多傷心?我長這麼大,從未這麼悲慘過。”謝安玄的聲音越發溫柔,溫柔中又帶著傷感。我從不知道,他也會有這樣的一面。“我。。。我不是笨蛋。。。我只是。。。只是烏龍!”我不服氣地低聲在他耳邊說。
謝安玄愣了一會兒,忽然低聲笑了起來。“采采。。。”他將我紅撲撲的臉捧起,眼眸是從未有過的晶亮,“周烏龍是你的外號吧?還有血拼公主,MM超女,這些都是你的外號?”“呃?”是哪個無良的同事在背後下的黑手,竟然把我在江蘇公司的老底兒全賣了!“是。。。你怎麼知道的?”“你的老領導,吳總,昨晚和我聊了很久,說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情。”謝安玄笑意深沉,而我,則垂下眼簾,差愧的無地自容。可恨的老吳啊,原來是你把組織給出賣了!枉我剛才還在心裡拼命地誇獎你!“采采,不逃了好不好?”謝安玄凝視著我的眼睛,抬眼與他相望的一瞬,心呯——地猛跳了一下。時間似乎靜止了,在這時空裡,只剩我眼前這雙滿是柔情的眼睛。於是,鬼使神差的,我點了點頭。與謝安玄牽手走出公司大樓的時候,我能感覺到每一個辦公室的門口都擠滿了人頭,大家或笑或驚訝地望著我們。我羞的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謝大人卻不以為然,牢牢牽著我的手,不容我有絲毫掙脫。“完了,完了!我一世英名全毀了!”走出大樓,我絕望地抱怨。“英名?”謝安玄笑道:“你在江蘇公司還有什麼英名嗎?怕是烏龍名還準確些吧。”
“討厭。。。幹嘛非拆人家的臺嘛!”我惱恨地在他手心裡掐了一下。謝安玄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望著我,望著我身後在綠蔭掩映中的光影歲月,笑如春風。
第一次見到謝大人笑的如此透徹。那笑是從心底裡溢位的,滲透在眼底,盈在嘴角。
石頭城裡流火的夏天,我卻像是身在池水微皺,百花盛開的春天。這春天,只因某人嘴角的一縷微笑,只為某人眼底濃的化不開的柔情。原來,我是那麼那麼喜歡他的。逃,也只是因為喜歡。坐在六百歲的古老城牆下,我與我的領導謝安玄大人,手牽手仰望著城牆之上的星空。
“采采,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我搖了搖頭。“就像這天際中的星星一般繁密,像宇宙一般無垠,無邊無際。喜歡到讓我自己都覺得恐慌。”謝安玄伸向夜空的手指,似乎從一顆顆星星身上緩緩撫過。每一顆經過他撫摸的星星,在我眼中,都更加明亮。“怕不能得到,怕會失去。”謝安玄忽然垂首,“你我之間,我是弱者。因為,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多的多。”他微微攏起的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