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我帶電腦回去。”說罷,筆記本啪的一下合起來,抖抖就消失了。
在電腦消失後,沈丹霏莫名因為看不到雨聲寒鬆了一口氣,腦中仍是記掛著雨聲寒殺戮的眼神與君子風最後一句話。只是,她不允許自己去糾結明知沒有結果的事情,定定心神,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
一個抱著電腦的身影目送她遠去,他迷茫地望向闊別已久的天空,閉目時仍能想起曾經同伴的遺言。
那個白衣藏劍說:“在這裡,你可以殺掉她,真真正正地活下去。今天你下不了手,以後就沒機會了,別後悔。”
猛地睜眼,他濾去心中的猶豫,反覆告訴自己。
“我不會後悔的。”
……
大炮和袁戍循著山間怪風,很快找到了沈丹霏。
“霏霏啊!!嚇死我了!!!”大炮撲過來,把汗啊淚啊都往沈丹霏身上蹭。
沈丹霏摸摸她的頭表達謝意後,毫不憐惜地推開,“走。”
她們倆在訴衷情,袁戍在打量附近,疑惑地問沈丹霏,“你聽見慘叫聲了嗎,應該就在這附近。”
懶得跟他解釋角色死不死的問題,沈丹霏否認,“沒有。”
天色暗下來,袁戍再不信,也不能拖著兩個妹子在深山老林裡呆,主動說,“先下山吧。”
他們一路向下的時候,大炮遇到了先前拒絕幫忙的工作人員,不知怎的抽起風,先是怒氣衝衝地和他們吐槽,而後一拉沈丹霏悄悄道:“等會兒你和袁戍在他面前表演一下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氣死他!”
沈丹霏皺眉,看大炮又積極地到袁戍身邊遊說。袁戍沒有第一時間拒絕,無聲地回頭看她一眼,眼神帶著徵詢,還有點……可憐巴巴的。
向來冷淡的沈丹霏心生同情:也是,人家離開工作崗位,特意跑上山來找她,只討到一聲謝謝,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慘。但是演戲這麼無聊的活動還是算了,改日請他吃個飯,再送個禮,算是對得起良心。
大炮的腦洞沒有實現,垂頭喪氣走在前頭,沈丹霏是離她不遠不近的第二位,袁戍跟在最後,偶爾不小心走快了和沈丹霏並肩,會不好意思地退後拉開距離。
雖然這個點有別人一起下山,可他們用詭異的進度奇妙地隔出了一個區域,身邊人少。工作人員第一眼看到了大炮,依舊搖著大蒲扇,斜倚樹根閒適地乘涼,見了大炮笑眯眯:“小姑娘找到朋友了?都說沒事了,才不見兩個小時。”
大炮氣鼓鼓地拽著沈丹霏向前,“我朋友都嚇得臉色蒼白了。”
湊近了她們,工作人員本是笑嘻嘻的隨意麵容,見到沈丹霏稍許改色,輕佻地調笑,“哎喲,這臉色白裡透紅多漂亮啊。”
沈丹霏還沒反應,袁戍反而皺了眉,走上前來低聲說,“你說話客氣點。”
一直以為袁戍和她們不是一夥的,工作人員見到她們有男人護著,哪有膽子再調戲,改口,“呀,山上危險,以後注意點,要和男朋友一起走才安全。”
沈丹霏垂頭出神,腦子裡記掛雨聲寒有沒有安全把電腦送回家,反應慢半拍,沒有注意到大炮臉紅地瞅了一眼袁戍,可袁戍本能地看了沈丹霏的後腦勺……
十年的好朋友,大炮不是論壇裡常黑的那種閨蜜,見狀只能感嘆自己丑比還顏控,不要多想了。
袁戍是單獨離隊來幫忙的,沈丹霏當然不會讓他自己回去,問清了住址開車先送他。她們倆在前排,袁戍在後座,時不時挽挽袖子看窗外,頗不自在。沈丹霏是沉默型,用開車當藉口光明正大地不理人,大炮是話癆型,閒得慌,看車內氣氛尷尬,主動和袁戍聊天。
而後沈丹霏發現,他們倆都是話癆,而且是古今中外各個領域均可涉獵的博聞話癆。
出發時,大炮和袁戍在聊劍三,回城時,他們討論兵器的發展史,到了袁戍的小區門前,他們在聊國際局勢……
袁戍下車,大炮意猶未盡地說“回聊”,舒口氣心滿意足時,沈丹霏補了她一刀:“你聊的都是男人的話題。”
“……啊啊啊!”大炮細思恐極,慘叫。
沈丹霏無聲地把這個吵吵嚷嚷的貨運到家,卸下,走人。
從大炮那裡回家用時不長,沈丹霏想著雨聲寒的情況,焦慮得像是度過了好久。
走到家門前,沈丹霏打量安靜的四周,感覺到詭異,掏鑰匙的動作不知不覺慢了。她剛要開鎖,門扉慢騰騰地開啟,悠悠然地發出長長的聲音。
“嘖。”沈丹霏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