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在檢視流川傷勢的裁判突然對一旁的工作人員喊道,“快拿擔架來!他受了腦震盪,無法繼續比賽了!”
薰聞言,臉上頓時爬滿了憂色。
山崎見狀,急忙說道,“薰大人,你還是快點去照顧流川吧!”
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的時候幾不可查地道了聲謝,她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山崎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山崎不由得咧開嘴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她知道薰大人幾乎從來不向流川以外的任何人放低自己的姿態,而她居然得到了薰大人發自真心的感謝,那是不是表示她對薰大人來說是有用的?!這個認知讓山崎喜不自禁。
薰跑過去的時候正好和彩子擦肩而過,“流川就拜託你了。”
聽到彩子的話,薰的腳步頓了頓,‘嗯’了一聲後就跑向了被擔架抬走的流川。
流川閉著眼睛躺在擔架上被抬出場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流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剛想甩開對方的手,熟悉的觸感和溫度卻讓他怔了一下,然後眉頭奇蹟般地舒展了開來。
感受到流川反握住了自己的手,薰也更加握緊了他的手,這時候任何的言語都顯得過於蒼白,只要緊握彼此便足夠了。
流川靜靜地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而薰則坐在床邊努力地幫他止血,房間裡靜得恐怕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也聽得見。
一旁的醫務人員如坐針氈,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這安靜到詭異的氣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兩個沉悶到令人髮指的學生真的是充滿活力和朝氣的高中生嗎?!
就在醫務人員忍不住在心裡咆哮的時候,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不過開口的卻是那個看起來更悶的男生,這倒是挺讓他意外的。
“我要出場比賽。”
流川剛說完就感覺到薰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他以為她會說些什麼,不過等了半天卻始終沒等到薰開口,流川忍不住睜開沒有受傷的右眼看向她,眼中帶著一絲不解。
“血已經止住了,不過眼睛還沒有消腫,可能暫時無法睜開,關於視差的問題,只能在比賽中再調整了。”薰將沾血的紗布放到了一邊,表情並沒有很大的起伏,不過她的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流川。
“嗯。”雖然即使薰反對他也會堅持出場,但得到她支援後的心情卻比他自己預期的還要好,流川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也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他只知道這和薰有關……
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讓流川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他什麼時候開始在意別人的意見了?這對流川來說是全新的體驗,但他發覺自己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就在流川難得思緒萬千的時候,就聽薰突然氣勢洶洶地說道,“楓,幹掉那傢伙!”末了,薰又解釋了一句,“我是指在球場上。”
“……嗯。”流川總覺得薰最後補充的那一句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就在流川和薰這麼聊著的時候,球場那邊的形勢卻因為流川的離開而變得混亂了起來,豐玉把防守重點放在了赤木身上,打法也愈發的粗暴,而湘北也因為流川被打傷的事憋了一肚子的火,兩邊險些擦槍走火,在裁判的厲聲警告下,上半場的比賽終於結束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眾人都對自己上半場的表現做了反省,也決定在下半場的比賽中和豐玉正面決勝負。
見薰回到球場,彩子詢問道,“流川的傷勢能上場比賽了?”她怎麼看都覺得流川在逞強。
薰邊在彩子身旁坐下來,邊開口說道,“即使有一萬個理由不能上場,但只要有一個理由他就會出現在球場上……”薰的表情雖然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對流川的讚許,“他是流川楓。”
對於這一點彩子無法反駁,流川的脾氣她是知道的,只希望一切都能順利就好,畢竟失去流川這一大戰力後的漏洞實在是太大了,湘北需要他。
下半場的比賽正式開始,當前的比分是「28—34」,湘北暫時落後6分。
湘北搶到球便像上半場開始時一樣展開了快攻,這一次宮城沒有遲疑,巧妙地把球傳給了流川,只是因為視差還沒有調整過來,所以流川漏接了這一球,球被南搶了過去,下半場依舊由豐玉先馳得點。
湘北並沒有因此而放棄,仍然積極地展開快攻,似乎有心要在搶分上和豐玉一決高下,只不過進展並不是很理想。
流川抬頭看著籃筐,努力地調整視差,一旁的南見狀,忍不住開口說道,“判斷不到距離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