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著頭,卻悄悄抬眸,朝二皇子露出感激的神色。
這時,皇后朝她擺了擺手,道:“好了,這件事就罷了吧。不用再提。清鳴,你與你父親這麼久沒見面了,他這兩天可還好?”
皇后狀似無意,但鳳清鳴卻提高了警惕。
皇后這麼問,是想刺探父親的態度吧?
這次北征歸來的將士,有好大一部分依附了皇后。
於是,她趕緊地皇后示好,道:“回娘娘,家父歸來後,一切尚好。他一直感激娘娘這麼多年來對奴婢的照顧,昨日還說想要來感謝娘娘呢!”
皇后臉上這才掛出了微笑:“他若真有心,也不枉本宮這麼多年來栽培你的一片苦心。”
鳳清鳴連忙喏喏地應了兩聲。
這時,韓嬤嬤突然前來,附到皇后耳邊低聲說了句話,然後皇后便讓鳳清鳴和二皇子暫避一旁,說有人求見。
。
離開了金露殿,兩人來到了未央宮的後花園之中。
此處草木蔥蘢,景色宜人。
並肩走了一段路,確信無人跟蹤,鳳清鳴才低低對二皇子說道:“殿下,今日之事,多謝你美言。”
二皇子側過臉,衝她抿唇一笑:“你又來了,你我早是同盟,又何必言謝呢?”
他笑容溫柔,如沐春風,映著冬日的陽光。給人感覺暖洋洋的。
鳳清鳴聽他這麼說,耳朵根一熱,心裡忽然湧起一股甜滋滋的感覺。
同盟?
看來他所說的同盟,和皇后所謂的同盟,不是一個意思了!
想到這,女孩兒臉突然一紅。
然後,她極力地掩飾自己的神色,佯裝平靜地問:“今日娘娘說燕小姐也為此事作證,這是為何?”
二皇子答道:“是我請她出面作證的。那北地胭脂,婔兒懂得頗多,由她出面證明那胭脂是我送給你大姐的,母后才能相信。”
鳳清鳴聽了,心想,原來自己昨天誤會燕婔兒了!看來她並沒有完全投入皇后的懷抱!
這時,她又注意到了二皇子對燕小姐的稱呼——他叫她“婔兒”,看來,他倆的交情非同一般!
難道在北征戰役中兩人交情就很深?難道他倆還並肩戰鬥過?
這個念頭令她心裡有點酸酸的。
正胡思亂想著,二皇子卻走到她對面,注視著她的眼睛,擔憂地問:“清鳴,你又在想什麼?”
“啊?哦。沒有,沒有想什麼。”鳳清鳴突然對上他深如子夜的眼眸,有點兒慌亂。
他的眸子燦爛如流星。
她想道。
然後,她又恨不得掐自己一把——該死的!這是什麼地方,怎能容自己胡思亂想!
她心虛地打量四周。
還好,未央宮裡的宮人都很知趣,沒有跟過來。
二皇子卻不依不撓,瞅著她的眼睛,道:“沒想什麼?那兩隻眼睛怎麼跟烏雞似的?”
說著,竟伸手將她額前一縷青絲撥到耳後。
這個曖昧的動作令鳳清鳴嚇了一大跳,差點要蹦出三尺遠:“殿下,你做什麼?這裡可是未央宮!”
二皇子抱著手,怡怡然衝她一笑:“未央宮怎麼了?”
“這裡……這裡有好多宮人……”鳳清鳴窘迫。
“哦,原來你在害羞!”二皇子突然促狹地笑了一聲。
鳳清鳴大冏,抬起頭來狠狠瞪他一眼,道:“奴婢身份低微,自是不怕什麼嫌話,但殿下可是譽修王,被人看到什麼可就不好了!”
二皇子繼續促狹地笑:“哦,原來你在關心我的聲譽!”
鳳清鳴更冏——這人怎麼一與他單獨相處,就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她只好繼續瞪他。
二皇子見她又羞又窘,狼狽得可愛,於是伸過手來一把擄住她,兩人“嘩嘩”一下躍上了未央宮的屋頂:“看來要想跟鳳小姐聊天,還是在屋頂比較方便!”
鳳清鳴驚得渾身發顫,而他身上的杜衡香氣卻令她一陣眩暈。
“殿下,你……你這是做什麼?娘娘還在底下呢!”
“沒事,她一時半會過不來的,何況。未央宮的屋頂這麼高,誰看得到我們!”
“話是沒錯,可現在又不是晚上!”
“怎麼,你喜歡晚上與我聊天麼?”
“殿下,你……”
“好了好了,別生氣,我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