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的指責霞沒有反駁,站著,兀自出了陣神,然後放柔了聲音婉道,“我覺得他出事了,木子,他……他不會這樣對我不理不睬的……他,做不出來的……”
在這樣一句哀傷的似表白又似埋怨的話語中,霞慢慢折回,拉著她的高階箱子進了我的陋室。
進房後霞就坐在我的床上,呃,沒腳印的那張。我先給她倒了杯水,然後找服務生來換床單被套。期間,霞將她的手機自包中拿出,放在床頭櫃上,眼神有些幽幽的。
我的思想鬥爭了很久,要不要告訴霞那個驚天霹靂呢?告訴了霞會有怎樣的結果我不敢想,她可能會死心離開,也有可能放手做最後一搏。
“哎,我說,”我出聲打破寂靜,“你去洗個臉衝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吧。”
“不用,”霞拒絕,“我精神挺好的,在飛機上睡得飽飽的。”
我不信,“睡得飽飽的為什麼臉色這麼差?”
“臉色差?”霞有幾分詫異,起身去衛生間照鏡子,然後半靠在衛生間外走道的牆上衝我明豔的笑了,“這是化的妝呀,煙燻妝!”
啥?!
作者有話要說:
☆、之三
現在是下午三點差二十分,午飯後三個小時,晚飯前差不多也是三小時,這個時段一般是一天當中我最困頓的時候。以往只要沒事,這時我都會冥想一下,當然想著想著就能睡著,一覺便到晚飯時間。要知道,一個美夢醒來發現正好是飯點,這種感覺叫做幸福。但今天不行了,霞在這,她很有談性,幸好談的不是浩宇。只不過態度雖然從容,霞的目光卻時不時的落在她的手機上,瞄一眼就溜開。
手機一直靜默著,絲毫沒有響起來的兆頭。
我問霞怎麼找到我的,原來還是電話號碼出賣了我。她先按照號碼找到酒店,然後問了地址,跟著隨便收拾了一下就上了飛機,運氣也是好,正好讓她趕上一班紐約飛北京的。
至於到了酒店後又是怎麼找到我的,就更簡單了,她的手機裡有我的相片,亮給前臺看,正好我這幾天在大堂不少轉悠,於是前臺就把我給指認出來。
萬里迢迢的從紐約跑北京於茫茫人海中撈渺小如我的這麼一個人,聽起來非常複雜,但只要有心就一點都不難!我對霞的鍥而不捨精神表示了由衷的敬佩,但轉念一想,她這樣的性格在複雜的愛情世界裡卻不一定能如魚得水,尤其當心所想不能成時,這樣的頑固和不肯放手不願低頭則很有可能成為致命弱點……
老話不是都說了麼,強扭的瓜不甜……
老話還說,牛不喝水,強按它低頭也沒用……
老話都有大智慧,我要趁這個機會把這些智慧灌輸給霞,她要是肯甘心放棄這段孽緣,那也是無量功德一件,等她真的入了仙籍,自然不會忘記照料一下還在輪迴中受苦的我。
我露牙微笑起來。
霞在我跟前扇著手掌,“喂,神婆,你無端端笑什麼笑?”
“啊,我有麼?”我立刻收好了牙,清咳一下,準備向霞傳授那些‘老話’。正在此時,電話鈴響了起來。
我和霞一起轉頭,她看的是她的右面,那個被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我看的則是左邊,那裡是客房的電話。
響的是客房電話,我拎起話筒‘喂’了一聲,一個男人聲音響起,向我問了個好,然後問我是不是木子,我說是,對方就自我介紹起來,“我是何琨的朋友,我叫陳楓。我要麻煩您的事何琨都跟木小姐說了吧?”
我點了點頭,道,“嗯,是的。”突然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我也沒別的事,”電話那頭的陳楓繼續道,“我現在在火車站,就想問一下木小姐,我買後天的火車票成麼?”
“後天就走?”儘管有了心理準備,但我還是忍不住這樣多此一問。
對方倒有些不好意思來,‘啊’了一下,然後道,“集合時間是大後天,後天有一班車,剛好能趕到,這個,呃,已經是最晚的時間了……”
“沒事,沒事,”我忙寬慰他,以顯示我大度胸襟,“我就隨口一問,你都看著辦吧,最好要有座兒,臥鋪更好。”
“好的!這個沒問題,是應該的!”陳楓一連聲的應著,話鋒一轉問,“那,我明天什麼時候來拜訪木小姐比較合適?”
“下午吧……”我道,越晚越好,我還得把大小姐霞安頓好。
“呃,幾點呢?”陳楓孜孜不倦的跟我確定著細節。我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