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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悶妗�

他穿著土布織就的衣服,腳蹬一雙老布鞋,頭戴布帽,五官平庸無奇。

但是,就在這張並不出彩的臉上精細的紋著花紋,藍墨色的扭曲的花紋,像個‘8’,似圖騰也似文字,約莫小拇指指甲蓋大小,分別被紋在兩隻眼底、鼻翼和下顎部位。

阿姆搶到我跟前,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耍賴趕都趕不走,由於驚愕連眼也睜大了,而且似是找不到語言來指責我或者詢問我到底要做什麼。

我們一時僵持。

忽聽“喀拉”一聲脆響,一樣東西從中年男人手中跌出,摔在了地上。我循聲看去,是一個金色打火機。

浩宇的zippo。

我立刻抬眼看著那中年男人,不期在他手裡又看見一包煙,紅色殼面的軟中華——這也應該是浩宇的。我急了!連浩宇的東西都霸佔了,難道浩宇已經遭到不測?“浩宇,”我大聲叫了起來,“佟浩宇!”

~

側屋的門應聲而開,我看見浩宇站在門裡,修長的身影幾乎將整張門遮了個嚴實。他定定看著我,問,“找我什麼事?”語氣如常。

我反倒愣了……

浩宇是清醒著還是被操縱了?現在沒法判別。

我沒回答浩宇的問話,只是彎腰撿起剛才掉在地上的那隻打火機,託在手中慢慢向中年男人伸過去,看著他的手遲疑著迎了上來。東西交給他的一瞬,我發現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間焦黃,這是常年吸菸的結果,掌心還有一個和臉上花紋類似的‘8’字紋。

心裡咯噔一下,面上神色不變,我笑嘻嘻的,“這位怎麼稱呼?阿公?”對方輕輕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將打火機收好,坐回原處。我想好了措辭,抬頭看著浩宇,“我來問你一下,明天要不要一起上山玩?”

“一起上山?”浩宇不解反問。

我繼續誆他,“我們不是在來的路上說好的麼?”

浩宇露出皺眉思索的模樣,可是沒多久他就閉著眼雙手壓著頭痛苦起來。阿姆以極快的速度搶過我身邊上前扶住了浩宇,我不好跟她現在就撕破臉,遂停下腳步。

“疼,”浩宇呻吟著,“頭疼……”

阿姆開始唱歌,聽不清歌詞,調子很奇特,四句一輪迴,她就往返的哼唱。

‘怎麼樣啊’、‘好點了麼’,我這樣見縫插針的問候著,好一段時間後,浩宇終於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他閉著的眼也緩緩睜開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丟下這句,浩宇轉身進了房門。

浩宇就這樣離開了堂屋,可是我捨不得走。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確定一下,卻一時找不到方法。阿姆和阿公一起瞪著我,目光很兇很不友好,好像我要是再不自覺點主動離開他們就要棍棒招呼了。

別無他法,我只能暫時退出。

下階梯的時候背後一直有目光追隨,回頭看,是阿姆。我衝她揚手道別,她也衝我揚起手來。我再道我那有治頭疼的藥,等下可以幫浩宇送點來。阿姆立刻拒絕,說浩宇是水土不服,這樣的情況以前也發生過,聽過情寨的祈福歌以後就沒事了。

祈福歌就是那首怪腔怪掉的曲子。

階梯一下到底,我決定先去找陳楓。和他在一起有個商量和照應,順便看看他從族長那摸到什麼有用的資訊沒。而且我得提醒他,情寨的人居心叵測,行事十分詭異,我們要多加小心。

可是陳楓還是沒有回來,我真切為他擔憂起來。

站在這座孤單的吊腳樓前,我發了一陣子的呆,我覺得我和它一樣的孤單!在這個寨子裡,不懷好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明裡暗裡的,他們將我們層層包圍,好像現在黑暗牢牢的籠罩了四方一般。不知道他們所求為何,也不知道他們幾時發難,唯有打點起十二萬分精神,以不變應萬變。

好一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忽然想起入寨前鳳卿問我的那個問題,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麼?

我有了另外的答案,那就是人啊……

對我來說,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

冷淡的寨人,鬼祟的小美,偏執的朱珠……還有其他那些目的未明的人……

包括,鳳卿。

想到鳳卿,便立時想到他那變化多端的神態,時而懶洋洋,時而色迷迷,時而笑微微,我心中疑團壓抑不住。既然他能問出那麼深刻的問題,想必他對這裡的情況是有所瞭解的,既然瞭解為何不對我明言?是額外有苦衷,還是另有目的?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