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答:“不,不算認識。”
“哦?”林老爺子笑,“你小子可最不會撒謊!”
沈孟川揪揪頭髮,看著嚴真。嚴真微微向他點了點頭,從包裡掏出來列印好的計劃書,遞給了宋馥珍。
“這是我做的專案計劃書,有什麼問題您儘管提,我畢業之後當了一段時間的教師,這方面的社會實踐不太多,漏洞肯定是有的。”
宋馥珍聞言哦了一聲,說:“你是珈銘的老師?”
“對。”她說,“當過一段時間。”
“那也難怪了。”宋馥珍笑了笑,將手裡的計劃書放在了一邊,“坐一會兒吧。”
“不了。”嚴真有些難堪地拒絕,“珈銘還在家裡,我不放心,就先回去了。”
林老爺子咳了一聲,宋馥珍眼眸轉了幾轉,說:“那你就先回去吧。”
嚴真起身告辭,逃難一般離開這個讓她感覺有些窒息的林家。
她是有些明白小朋友為什麼這麼排斥林家了,林家的老頭老太都太古怪了,要她,也不願意應付。
“嚴真!”
忽然有人叫住了她,嚴真不回頭也知道是沈孟川,所以她乾脆就不回頭,直接往前走。
只是後頭那人很快就以急行軍的速度趕上了她:“不是我說,你走這麼快乾嗎?”
“我孩子一個人在家裡我不放心。”
沈孟川樂了,“那行啊,我開車送你回去不是更快?”
她認真地看了他一眼:“謝謝你。”說完照直往前走。
沈孟川抹抹臉:“你放心,我不會再問你什麼問題了。我是懂了,你的保密標準比部隊上的都嚴!”
嚴真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
沈孟川繼續說:“所以我能請你別老拿我當壞人看行麼?你一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不由自主把自己當罪人看!”
他承認,他這是心虛!
嚴真失笑:“我說了你不用對我覺得抱歉。我只是覺得好奇,你怎麼會這麼閒,部隊上就沒有工作可做?”
沈孟川一邊跟著她走一邊扶正帽簷,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是個正兒八經的軍人,而不是地痞:“我當然忙,再過不到兩個月吧,我的軍隊就要上戰場上接受檢驗了。”說著他笑了笑,“當然我相信他們,他們很牛,不用我操心!”
“那你怎麼上這兒來了?”
“林老是我爸戰友,聽說他身體不好,我替我爸他老人家來瞧瞧。”沈孟川說。
而且,林老爺子在總參,說起話來也有分量。不過這些都是他們男人的事兒,他也懶得跟她說,沈孟川整整軍裝,看著她:“怎麼樣,答案滿意麼?滿意了就請上車?”
嚴真止步,淡笑著指了指前方的公交站牌:“我坐那個回去就行了。”遠處駛過來的車頭上亮起的訊號燈提示著她要坐的車來了,嚴真想了想,還是回過了頭,看著他說:“沈孟川,其實我記得你。”
沈孟川睜大眼睛看著她
“我記得你,還有那時候發生的許許多多的事。”她說著,表情很認真地看著他,“不過從現在起我想忘記,因為那對於我來說,不算很好的記憶。”
車子到站,她笑了笑,上車離開。而一個人站在公交站牌下的沈孟川,卻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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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晚,不停地有行人從他眼前匆匆而過。沈孟川迅速回過神來,摘下頭上的帽子慢慢向回走去,思緒也不由自主地走遠。
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年夏天,他站在土坡上,俯視著土坡下的一群小兵伢子,扯著嗓子向他們喊,“前進!”
他還記得那一年夏天,他被忙碌中的父母直接遣送到了奶奶家過暑假。因為父親的工作的關係,他打小在S市長大,又整天跟大院裡一幫小兵羅羅橫爬滾大,沒多久就錘鍊成了混世魔王,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匪氣,到了這裡更是天不怕地不怕,沒多久就率著一群小孩兒上大院後面林子裡抓知了去了,連單雙槓都不帶玩兒了。
那天不知道是手下哪個參謀突發奇想,由他沈孟川親自掛帥的雜牌軍決定用彈弓砸樹上的鳥兒,結果非但沒砸中,手中的彈弓也飛了上去,被一個在樹下跳皮筋兒的女孩兒給揀了過去。
他至今還記得當時自己的樣子,他大大咧咧地走過去,伸手去要,女孩兒清秀的臉微微一皺,將抓著彈弓的手背到身後,不給他,十幾歲的他平生第一次被一個女孩兒叫板,還是在一群小一戳兒的小兵伢子面前?這還了得!
沈孟川連忙伸手去搶,結果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