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顧氏就在豐市,是不是?”
沒昏迷前,她便一直沒有插手顧家商業,一直在國外生活,所以對顧家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又在床上睡那麼久,有些事早就忘記差不多了。
“嗯,在豐市。”顧臨深沉著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著前方,修長的手指扶著方向盤的力道緩緩用力。
顧默嫻點了點頭,含著笑意:“兜來兜去,還是回到原點了。”
宋言謹看著顧默嫻,不知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顧默嫻衝她笑,她便衝顧默嫻回以一笑。顧臨深,沒有接話,整個車廂裡又詭異的安靜起來。
晚上吃完飯,顧默嫻和張媽牽著貓貓出去遛一遛。宋言謹和顧臨深在花園裡散步。
今年的冬季比以往都要冷,宋言謹穿的很厚重,腳步慢吞吞的跟著顧臨深,鼻尖微微紅著。
以往,顧臨深極其順著她的步伐。可這會兒,顧臨深不知在想什麼,走在前面,未發現宋言謹落在了自己的身後。
“在想什麼?”宋言謹快走兩步跟上顧臨深,將自己的手放進顧臨深的掌心詢問。
感受到她掌心的涼意,顧臨深握了握,笑道:“在想媽今天說的話。”
顧默嫻今天說的話?
宋言謹認真想了想,詢問道:“你是說,顧氏的事?”
“嗯。”顧臨深鋥亮的皮鞋在鵝卵石上站定,深邃的眼睛定定放在宋言謹身上。
宋言謹面對著顧臨深站著,四目相接,說道:“你是怕媽不能接受顧氏被併入豐臨的事?”
雖說顧氏還是顧氏,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它現在是豐臨的一家子公司,並不屬於顧家,而是屬於顧臨深。
顧臨深看著宋言謹皺著眉頭的模樣,修長的指尖撫上她的眉心替她撫平,不願讓她受自己的情緒所影響:“媽對公司的事不懂,但她很在乎顧家。顧氏的事,我會找個時間告訴她。”
總瞞著,不是辦法。
顧臨深不願在這件事多說,宋言謹也就沒問,點了點頭。
夜幕早已降臨,月朗星疏,花園一側的冬梅正傲然開放著,明黃色的花瓣中藏著點點紅蕊,在夜色裡霎時好看。宋言謹的眼睛盯在梅花上收不回,看了好一會兒,嘴角悄然爬上笑意。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顧臨深順著她的眼睛便看到了那枝開的正盛的梅花,修長的手指伸過去折了一支給宋言謹。
宋言謹看著那支花輕笑著,放在鼻翼間輕嗅:“顧大少,你知道梅花為什麼沒有香味嗎?”
“它沒有香味嗎?”顧臨深挑了一下眉頭,在他的理解裡,花都應該是有香味。
“氣味上的確沒有香味。”
宋言謹將梅花從自己的鼻翼間拿開,看著那明黃朵朵說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古詩,叫做梅花香自苦寒來?”
顧臨深無奈一笑:“聽過。”
原來,言責編是想要考他的語文水平。
“因為梅花香的是它本身的氣質,不是氣味。”宋言謹真的很像是一個老師,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和老師一模一樣。
但是,她說這句話的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所以呢?”顧臨深看著她手中轉動的梅花,臉上寫著不明朗詢問。
“前路有些磨難總是好的。”宋言謹淡淡一笑,將那枝開著兩三蕊的梅花別在了顧臨深胸口的小口袋上:“顧氏在豐臨這兒坎坷不斷,那證明以後會很順暢。”
“原來,繞來繞去,言責編想說的是這個。”顧臨深拿下她別在他胸口的梅花,輕笑:“我還以為是言責編喜歡它。”
宋言謹搖了搖頭:“不是真的喜歡,如果是真的喜歡,你摘下來,我不會開心。”
如果喜歡,摘下來為什麼還不開心?
“顧大少肯定聽過一句名言。”宋言謹抬手將手臂穿過顧臨深的臂彎,挎住了他:“如果你喜歡一朵花,你會摘下它,但是如果你愛一朵花,你會澆灌它,讓它自由快樂的生長。”
顧臨深握住她的手,四目相接,靜靜凝視。在所有人裡,還是有人懂他的,而這個人是他想要攜手一生的人,他還有什麼不知足。
宋言謹垂了眼,主動抬手環住了他精壯的腰身,將耳朵都貼在他的胸口,喃喃說道:“別擔心顧大少,以後,總會有人明白你對顧氏的用心良苦。”
她明白,在顧臨深的心裡,顧氏是那朵花。豐臨並了顧氏,是想借助豐臨的力量好好澆灌顧氏。現在的顧氏除了不能獨立,其他一切發展的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