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少年則躺在一個草蓆上,翹著腿道:“十五了吧。具體的就不知道了,我是孤兒嘛。”
“哦!”張駿點了一下頭,又猶豫了一下,自言自語地感嘆道:“我也十四了。”
張駿說完這句話看了朱圓一眼,朱圓沒有答話。
半響,張駿又說:“在咱們這個年紀,有些鄉下的都結婚了吧!”
“嗯!”朱圓隨意地點點頭。
張駿站了起來,看著外面的濛濛細雨,突然有些詩意,便吟說道:“朱圓,有人說溫飽思**,我覺得是有道理的。”
“嗯!”朱圓依舊隨意地點點頭。
“那咱們出去玩吧!”張駿突然回頭,熱切地看著朱圓道。
玩,這個字有很多解釋。幾個小孩躲在草葉裡捉迷藏叫玩。一個賭徒懷揣著銀子走進賭坊也叫玩。當然,一個闊少走進香閨繡閣也叫玩。
朱圓並沒有去想玩是什麼以及玩什麼,依舊隨意的點點頭說:“好啊。”
蘄水城是一座大城,在這裡應有盡有,當然前提是你有錢。
chūn水樓在蘄水城是最出名的一家jì院,當然也是最好的,最出名和最好的意思是這裡的姑娘是最好看的,最體貼,最溫柔的,當然前提是你有錢。
所以,張駿和朱圓此刻就站在chūn水樓前。當然,張駿的後面揹著一個大包裹,裡面也毫無疑問的是銀子和珠寶。
張駿看了朱圓一眼,有些不確定地建議道:“就這裡吧!”
朱圓嚥了一口唾液說:“我有些害怕。”然後又看著他手裡面的包裹問:“你說去這裡要花多少錢吶。以前咱們要飯時間,我聽說是很貴的。”
張駿皺起眉頭,感受一下背後包裹裡面的銀子說:“應該帶的夠吧。”其實他也不確定。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朱圓當然能聽出這種不確定,所以他立刻建議道:“要不你再去弄一包吧,要不一會不夠該多丟人。”
“夠的吧。”張駿語氣中的不確定更多了。
所以朱圓聽了就更加忐忑了,立刻說:“這種事情不比別的事情,還是再弄一包吧。”
張駿點點頭說:“好吧”
半小時後,chūn水樓前。兩個少年,一胖一瘦,朱圓,張駿,愣愣地站在那。此刻張駿背後揹著兩個大包。
朱圓看了一眼張駿後面的包,依舊有些忐忑地問:“這些夠嗎?”
張駿點點頭說:“應該是夠的。”
朱圓注意到張駿說‘夠的’時前面加了兩個字‘應該’,通常這兩個字最不靠譜的,他猶豫了一下,建議道:“要不你再去弄點,萬一不夠是很丟人的。”
張駿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好。”
又半個小時後,chūn水樓前,張駿,朱圓。此刻張駿後面放著一個一米高,一米寬的麻袋,裡面全是珠寶金銀。
張駿看著chūn水樓,這次主動而且肯定地說:“這次是夠了。”
朱圓問:“你怎麼知道。”
張駿看著chūn水樓說:“剛我搶錢的時候問了孫府的那人,我問他這些錢夠piáo了嗎?”
“他怎麼說?”
張駿看著朱圓一笑說:“他吐血了。”
於是張駿託著一個麻袋,朱圓跟在他的後面朝chūn水樓走去。剛走到門口,一個頭戴氈帽的龜公便攔著了:“你們是幹嘛的?”
張駿第一次有些緊張,他聲音有些小,說:“我們是piáo客。”
龜公又打量了他們一眼,然後一笑說:“客官請進。”
張駿朱圓趕緊低著頭衝了進去。兩人剛進去,那龜公便叫來兩個打手吩咐道:“注意著這兩人,一會付不了錢,拉上臺去打斷他們的腿,正好給官人們解解悶,來點新鮮的。”
chūn水樓是一個環形閣樓,共七層,裡面如蜂巢一般,大大小小共有一百個閨房,在大廳正中有一個高大的樓閣,貢選秀用。
“哇——”張駿仰望著這裡的佈置,驚歎道。
“哇——”朱圓仰望著這裡的佈置,驚歎道。
兩人在感嘆之後很快發現一個嚴重問題,因為並沒有人招呼他們。朱圓看著門口,每進門一位客人便會有幾位姑娘圍上去調笑,偏偏他們兩人傻愣愣的站著,只有姑娘們看著他們笑,並沒有人上前搭話。
兩人躊躇間,一個穿著紫sè錦繡衣衫的少年摟著兩個少女走過來,笑道:“chūn水樓開始招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