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有些魚沒吃到,還有一些因為跳的太遠,而跳上了曲橋。
莫顏墨白剛想動手去將跳上岸的魚撿下去,卻被老者強橫有力的手臂擋住了,旋即朝他一笑,神sè間略帶著殘忍:“不用管它們!咎由自取罷了!”
那老者顯是用了幾分力道,莫顏墨白的俊面霎時變得漲紅,想要反抗,怎奈那老者拿捏著自己的大穴,絲毫提不起一絲真氣。旋即那老者以眼sè示意他繼續去看。
莫顏墨白心頭一怔,知道老祖宗絲毫沒有開玩笑,更何況自己現在實在沒法反抗,便順從的繼續看向荷池。哪知,在他剛才猶疑間,那荷池中金珠大放光芒,得到金珠的鯉魚腹中彩毫爍爍,透著本就極薄的魚肉,連魚骨也是分毫可見,著實極為引人注意。而其他沒有得到金珠的鯉魚,立刻呈現圍攻之勢,頃刻間便見那隻鯉魚咬死,金珠一旦落入水中,便又是一陣游魚sāo動,哄搶爭鬥,不時濺起水花,沸騰如炙。如此反覆,整個荷池都被殷紅的血sè染透,說不出的觸人心玄。
“老祖宗……”莫顏墨白心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神sè也充滿了悲然,束手低聲問道。
莫顏墨白話未說完,那老者當即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只是朝著他似有玄機地淺笑。莫顏墨白心念電掣,頓時明白了那老者的意思,不由驚恐地望著那老者,心中久久不能平復。
“看來,墨白小子想明白了!”那老者撫須哈哈大笑起來,絲毫不在乎空氣中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隨即遙手一指遠處的幾隻鯉魚,說道:“這些鯉魚每五年都會有這麼一次的,你不要覺得他們很可憐。這月腥草本就是集合天地靈氣而成,吃了那金sè的月腥草果實,更是能讓這些鯉魚早rì成為jīng怪,所以它們才會這麼拼命!";
“老祖宗,想說什麼?”莫顏墨白謙而不傲地頷首問道,心中對那老者的話已是能猜到大半。
“看到那幾條魚了嗎?”老者驀地問道,臉上笑意盈盈,見莫顏墨白點頭,才繼續說了下去:“你再看看月腥草周圍的魚。血肉模糊是嗎?實力未必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要忠於你的內心。我今rì才閉關出來,倒也聽了你幾件小事,你雖然是我莫顏族一脈極小的分支,但你身上存在的力量,卻是現在莫顏族中數一數二的。我知道你一直很不願提及這個事情,因為這個事情,你得到了同伴的嫉妒打擊,甚至是恨,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後快。”
那老者口中幽幽說著,不時觀望著莫顏墨白的神sè,見他面sè凝霜,知道自己說對了他的心思,才又繼續說道:“就好比這些魚,如果有一隻魚得到了月腥草的果實,立刻就會有其他的魚,不惜殺死自己同伴為代價,來搶奪這種能使自己成王的東西,殊不知,它即便得到了,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老祖宗,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族裡的人,或許我這一脈,本來就不該進入莫顏族內,還不如遠遠的在絲碧為生!”莫顏墨白倏然開口問道,深邃得星眸中難得有了一絲波動。
老者只是又隨意地朝荷池中一指,露出了一個你可明白的笑容。
夕陽漸漸顯現,天邊薄雲染成一片金黃的海洋,彩霞漫天,肆意的流動著微涼的夏意。斜照那座半山腰的莊院,琉瓦爍爍,愈顯得瑰麗堂皇,金碧輝煌。也照得這座荷池,說不出得愜意。
雖然天sè有些暗了,但莫顏墨白還是一眼便望見了老者所指的那幾條金鯉,旋即一怔,詢問道:“老祖宗,你是讓我看那幾條鯉魚?”
老者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告訴我,你為什麼能看到那幾條魚?”
沉吟良久,莫顏墨白才懦懦地問道:“那幾條魚實在清水裡,而月腥草周圍的魚,都是在血水裡,當然會一下子就看見!不知道老祖宗我說的可對?”
“哈哈……孺子可教啊。世人都道捷徑好走,達者難成啊,我倒是覺得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捷徑。欠下的債,早晚得還,看是早晚罷了!”那老人撫著鬍鬚,似是高深莫測地說道。
“老祖宗,墨白腳踏實地,不曾走過任何捷徑。但墨白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莫顏墨白點頭稱是,旋即恭聲詢問道。
“說!”
莫顏墨白一見老者沒有絲毫猶疑,又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說道:“都說水清無魚,恐怕墨白心中也是如此作想,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做壞事,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做好事。”
莫顏墨白話音甫落,那老者便投來一個驚詫的目光,一時間看得莫顏墨白心頭大駭,不由得帶著歉意說道:“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