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始為終。蔽月天光,長劍如挑,以氣養血,血生力,力化無形,凝天地而發……”
莫顏墨白的聲音極盡蒼涼,低沉有力,響徹雲霄,貫繞山林,歷久不歇,朝著清遠深邃的高空開去,一遍遍迴盪在蕭依寂的心底。此刻莫顏墨白竟是以極強的內力,強行侵入蕭依寂的每一條經脈,破開蕭依寂被閉阻的奇經八脈,只見蕭依寂的面sè漸漸由慘白變得有了一絲血氣,較前巨痛而深鎖的劍眉,亦是舒了幾分,斷斷續續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然而,莫顏墨白的低吟仍舊未停,而是繼續飄蕩開去,挾著狂風巨浪,將山林之間的蒼松古柏,激起一層層綿延千里的林海波濤。霎時間,整個碧雲山巔樹影搖曳,飛沙走石,星月暗淡無光。無盡的殺戾包裹著莫顏墨白,灼灼黑髮倒飛,星眸中冷傲得不可一世,輕蔑地睨著萬物蒼生,身體亦是冉冉而起,輕如棉絮,瞬息之間,已離開地面數尺高低。他身後的小樓,似是經不住這般劇烈的摧殘,不斷髮出吱呀的聲音,小樓上微微開啟得一角窗欞,探出一張jīng靈小巧得嬌靨,茫然地看著不遠處的莫顏墨白和蕭依寂,莞爾輕笑,便又將窗子緊閉。
肆虐得狂風捲起枯葉揚塵,沙石雜草漸漸將接天湖掩埋在一片漫天的黃沙之中,彷彿要將天地攪碎一般,只有那古老的聲音,仍銘刻在每一條血脈:
“龍睛啟,羽衣翎,青山隱,狂沙陷,大漠煙荒天下;銘梵著,冷幽傷,弄波起,落無常,弦曲一聲霸王!血戰道,無其傷,生死一念乾紅裝。脈澀生止,止境則為道,逆法轉為生,推三里,肺俞之脈,以血飲劍,試其鋒,光羽表裡,貫注如虛,方達入門。亡道者,氣成一煉,勢成一煉;內氣湧者,扣命門激矣,勢衝脈關,成者亡,敗者亦亡……落月者,體強橫,力勁內斂,八脈各異,以心經為常,得異者壓天下之能。聞玉以稀,以jīng體則更盛。‘雲步前送,收,龍吟百嘯,劍吟流光走,凌者百達,輕動者,飛劍行之;逆行氣血,方止則達,經脈離心,一旋為主,風為奴,劍為旗,冽冽勢,挑燈長刺,回首月者,磅礴湧動,遊遊隱隱,迫於其勢……’實則,雲乾未已,反勢為掃,龍吟百嘯,劍吟流光走,凌者百達,與蒼生為憑,折其戾猛,撲其鳩尾,攻其肋下,輕動,御劍藉風行之;逆行血氣,方止則達,經脈離心,戰者,以旋為主,風為奴,劍為旗,冽冽勢,挑燈長刺,回首月者,以為戰,亡之外,磅礴湧動,遊遊脈脈,迫於其勢,微若浩瀚,猛如潺湲……”
耳畔莫顏墨白那極盡蒼涼空靈的聲音,漸行漸遠,卻仍是在蕭依寂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與之同來的是體內一陣陣的舒暢感覺,侵入蕭依寂體內的真氣,化成一陣陣暖流,護著他的臟腑,巨痛之感完全消失。天地最終歸於沉寂,但蕭依寂此刻卻是五味雜陳,心頭似有千斤石,想要呼吸都十分困難。即便他挖空心思,卻仍不明白莫顏墨白的話中意思,最令他震驚的卻是,他最後說出的心法,竟是與自己之前知道的心法完全不同。莫顏墨白所說的落月者又是什麼?
他正如是作想,緊鎖的劍眉卻是突兀的一舒,而後扣得更緊,雙手凝力一推,一股綿綿無盡的真氣,遊走全身,竟是將他自身的真氣全然洩盡;無形萬鈞之力,挾著翻天蹈海之勢,灌進胸腹內,頓時令他氣節血湧。內視心肺間,更是驚得他身形一委;體內的戰氣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較前身體的劇痛也是漸漸褪去,一股無匹的力量隱隱的流轉在丹田之中,幾yù爆發出來。心念到此,赫然就是一震,自己剛剛完全是按莫顏墨白改動的落月心法而運用內氣,沒想到竟會是自己體內的戰氣提升到如此地步,這怎能讓他不駭然?
莫顏墨白的聲音終究消失殆盡,替代的則是殺伐聲不斷。不斷累積的戰氣,極為快速的恢復著蕭依寂的傷勢,無奈宋清嘯那突然襲來的一掌過於歹毒,即便此刻戰氣護體,也不能全然將傷勢恢復如初,尤其之前蕭依寂肩上傷重,流血過多,體力已經大不如前。
他試著將自己的內力壓制到最平穩的狀態,哪知,他才剛一提真氣,那股蠻橫的戰氣便在他體內攪著五臟六腑,肝腸寸斷;迫使著他緊閉的雙眼突兀睜開,兩道jīng光立現,那突如其來的驕陽烈rì,讓他感到頭痛yù裂,加之剛剛體內無法承受的真氣,險些一口氣絕,再次昏死過去。
體內磅礴湧動的內力,與之他睜眼同時,由內爆發出來,瞬間將他身體所在方圓一里之內,揚塵濛濛,狂風瞬息,cháo溼的泥土氣息越來越重,席捲而來的風沙似是要將這這片土地攪碎一般。直吹得在場的英雄豪傑以袖掩面,眯著眼觀察著場中得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