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蕭依寂再多說上一個字,她都回毫不猶豫的趕他出去。
然而,她話音未落,便見蕭依寂眸內jīng光一斂,似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微一頷首,舉步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他不禁回首,卻見那牆上當rì被暗器打出的洞仍然在,卻已物是人非,星目悲然已極地說道:“我想要喝酒,不知雲姑娘可否賞臉?”
“當然!”雲落愁巧笑倩兮,櫻唇嘴角那一抹淺淺笑意,令人如痴如醉;旋即輕聲問道:“只是,你這一身的傷口,只怕是不能碰酒吧?”
“只有我想喝,沒有能不能!”他的星眸仍舊置於遠山之中,俊面愁雲慘霧,難過已極。卻僅是唇角輕輕泛起冷笑,一抹自嘲,不言而喻。
“因為昨晚的事?”雲落愁緩步行至他身邊,才見他一臉悲慟,才是幾rì不見,他便蒼老得不成樣子,即便鳳羽當rì,他也是如此頹廢,那眉間神采奕奕卻是與現在的蕭依寂有天壤之別。
“你果然是神通廣大,昨夜發生的事,想必你也十分清楚了?”蕭依寂幽幽說道,感嘆了一句。
“神通廣大?”雲落愁娥眉間突兀地現出一抹驚異,明眸淡淡如水,目光一旋,莞爾淺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當然神通廣大!雖然我不是江湖中人,但也勉強做了這麼多年天下第一歌姬,想來也還算有些人脈關係,何況你陌紅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說話之間,含著慍sè,顯是不悅。
沉吟半晌,蕭依寂才微一頷首,神情悽切,謙然說道:“那想必你也知道碎月的事?”
雲落愁僅是頷首,轉身之間,不知在何處端出一隻碧玉酒壺,兩隻羊脂玉酒杯,夾在她纖纖玉指中,溫如凝脂,一襲淡漠的笑意,仍是掛在唇角,明眸靈動,暗暗含妒地瞟了蕭依寂一眼,斟上滿杯,才輕嚀開口,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今rì你是為了碎月才來這鎖雲樓的了!不過,說起來,碎月那個人倒是古怪的很……”話猶未完,一飲而盡,一股清淡的酒香入喉,後勁微辣,嗆得她咳了幾聲,一雙明眸泛起淚花。
………【第二百一十二章 偷聽】………
() “我今rì的確是為了碎月而來,有求於你,若你不願意,我自當離去!”蕭依寂撤身疾步走至雲落愁身邊,以極為迫切的聲音說道。但話才一出口,他心頭便泛起陣陣後悔,方才他話音才落,便見雲落愁嬌靨立沉,明眸冰冷的神情直shè向他,一瞬不瞬。
雲落愁一抹笑意僵在唇角,隨即發出一聲自嘲的冷笑,神sè不屑地說道:“好啊,說吧,求我什麼事?能讓你蕭依寂有求於我!”她說罷,抬手一點,一道碧sè流泉,不偏不倚落在酒杯之中,滿而不溢,尤其桌子上藉著燭光,更是看不到半點濺出的酒水。
蕭依寂聽她如此說,劍眉一剔,心中急切心情更是加重起來。卻聽雲落愁喃喃說道:“我知道,我沒什麼用,可能這一輩子也就在青樓裡了,能有幸被你這樣的人物求上一次,也算值得了。”她的聲音極盡無奈,明眸之中更是蒼涼悲慟,想起自己身上遭遇的事情,忍不住嚶嚶啜泣起來,淚水如斷線珠子一般不斷的下落。
她自是不顧蕭依寂詫異已極的目光,杯中酒一杯接著一杯飲盡,連飲七杯,那凝霜的嬌靨上一抹緋紅,梨花帶雨的模樣,著實令蕭依寂感到心疼。她是羨慕洛吟霜的,甚至嫉妒,無論什麼樣的難事,她至少都有一個蕭依寂,在幫著她,任憑她怎樣胡鬧。而她,再大的屈辱,她也要忍耐,因為她必須活著。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心急碎月的毒!”蕭依寂沉吟了片刻,唇角輕啟,舒了口氣才道。想來可笑,他竟是對一名青樓女子心生不忍,可那又怎樣?他不過只是一個江湖殺手罷了。心念及此,一種他極力壓制的感覺,終究爆發了出來。只見,他出手如電,寒光一閃,便奪下雲落愁手中的酒杯,那一瞬間的肌膚接觸,直yù令他心驚。她的手,冰冷異常,皓雪凝脂,卻不帶有絲毫生氣。
他心頭一旋,便冷冷地叱道:“如果你不願意幫我,我不會勉強你!你將自己灌醉,懲罰的也不過是你自己罷了,得逞的還不是那些所謂的君子豪傑?”
雲落愁聽他一說,不由櫻唇哂出一抹嘲諷,嬌呼道:“你在這,我怕什麼?還是你已經決定,若果我不幫你,你就袖手旁觀?”她鳳目一旋,略帶挑釁地看著蕭依寂,嫣然一笑,眸中略帶茫然:“為什麼,你們都是這樣?我是有利用價值,可我沒有那麼好利用!”
蕭依寂靜靜地聽著,不禁悽然,看著面前這個落魄得女子,心頭不知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