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管理翁堂主那邊的事……對了,一會回峰頂的時候,千萬別從正殿和總壇主門前過,繞著走,聽懂了嗎?這可是壇主親自交代的,你他孃的要是驚嚇到貴客,明rì連同你家妹子,一同受死!快走快走,不要煩老子,老子煩著呢!”
那聲音驀地響起,蕭依寂聽得心頭一悚,汗毛倒豎,絲絲寒意由背後騰起,這聲音不是別人,竟是納蘭荀。那納蘭荀聲音一起,蕭依寂險些從擔架上立起,微微輕啟星眸,觀察著疾奔而來的人,那依稀可辨的眉眼,終究出現在面前。然而,此刻納蘭荀身著一身動物皮毛圍成衣襟的月白長袍,半裸上身,那一隻臂上亦是如同其他飄紫峰的人一樣,紋著一隻四爪蒼龍,傲睨地看著眾生。尤其,最令蕭依寂感到吃驚不已的是,在他的胸前,竟是栩栩若生,片針工整地繡著一隻麒麟,全以銀線挑繡,在如水月華下,閃閃發光。顯是又比那水世瀚高上一個等級,這倒是著實讓蕭依寂沒有想到。
“屬下參見納蘭壇主!”水世瀚與劉樂天竟是恭恭敬敬地頷首抱拳,身體躬傾,長施一揖,口中同時恭聲說道。
“不用禮數,沒禮數,劉香主你快請起,你乃是我飄紫峰的元老功臣,我乃後生晚輩,豈是能讓你拜我,折壽了,折壽了!”納蘭荀慌忙將劉樂天浮起,手上力道微微一沉,那一絲誠意盡顯。旋即,朝水世瀚微一頷首,神sè極為正經:“水堂主,你這就回去吧,這裡我來守!劉香主,你上山所為何事?”
未等劉樂天回答,便聽水世瀚先一步回答道:“哦,劉香主乃是由山下上來,帶這兩人去總壇,給總壇主辨認。”水世瀚說罷,星眸驀地一旋,似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再次嗡動,道:“納蘭壇主,這兩人是有我妹妹夢珍發現,恐怕是有些問題!”
納蘭荀聽他如此一說,心中微微思忖,水世瀚口中言明,又念在水夢珍這些年,在飄紫峰的名聲赫然有著一號,以行事作風雷厲風行,yīn狠毒辣著稱。然而,最令納蘭荀等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水夢珍雖然功勳顯赫,卻仍是本分的守在山下,並非她不想晉升堂主一干職位,而是她的心思全在裘詠堂身上,若是裘詠堂不能晉升堂主,那麼她也寧可在山下守著那一房竹樹屋,也是心甘情願。
心念及此,心頭不禁湧上一絲佩服,便暗暗點了點頭,緩步走至兩副擔架前,隨意地打量了一眼,心中一種不安的感覺便騰了上來。擔架上的蕭依寂,此刻星目緊閉,以真氣封住自己血脈衝擊,使戰氣封在體內,而不散發出來,氣若游絲,與中毒無異,生怕自己露出一絲破綻。納蘭荀僅是遊目一掃,赫然一驚,在蕭依寂身邊的另一副擔架上的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多rì的雲落愁,只是此刻的雲落愁,明眸輕覆,遠山含黛的柳眉,微微蹙著,似是有極重的心事,呼吸之間,均勻平靜,卻是對周遭事物,不言不顧,想必必是中了**散才會如此。旋即,目光一掣,面sè立沉,口中沉聲示意:“劉香主,你看這樣,這兩人交給我處置,你速速下山,告訴水夢珍,這幾天定要小心可有其他的陌生人來探聽峰頂的動靜,若是有,便一同與我帶來,我自會向總壇主稟報。切忌,告訴水夢珍他們,一旦遇敵,只可智取,讓他們一切小心。”
說罷,納蘭荀俯身小心翼翼地翻動起雲落愁的身體,一襲女兒香攪得他心煩意亂,胡亂地在她的四肢上,翻了兩下,神sè變得猶疑起來。然而,這一切,一旁的蕭依寂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打定心思,但凡納蘭荀有一點非分的舉動,他都會立刻暴起發難,就算暴露自己,也在所不惜。
好在納蘭荀僅是翻動了兩下,便自嘲地一笑,口中喝令道:“帶這兩人上山,水世瀚,你繼續守夜,直到我回來,切不可移動!若是有半點閃失,我要你提頭來見!”
“是!”水世瀚聽罷,眸子中立即旋起一絲猶疑神sè,沉吟良久,才低聲輕喏了一句。
倒是那乾瘦老者面上顏sè變了幾變,立即賠笑地貼了上去,皮笑肉不笑地乾咳了兩聲,詢問道:“納蘭壇主,您可是認識這兩人?”
乾瘦老者劉樂天的話,才一出口,便見納蘭荀俊面霎時變得鐵青,輕蔑地瞟了一眼低眉頷首的劉樂天,口中無不譏諷地問道:“是有怎樣?劉香主可是有些指教?”話音才落,納蘭荀驀地星眸中shè出兩道冷冷地jīng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劉樂天,面現不悅神sè。
“不敢,不敢!”那乾瘦老者聽聞一聲暴雷,身形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立即頷首抱拳,連連稱了兩個不敢。爾後見納蘭荀面sè微有緩和,才低聲說道:“屬下只是有些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