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兩點時分。
西斯坎布林大陸獨有的藍月此時早已高掛夜空,那潔白中透露著一絲淡藍的月光灑落在黑暗的大地上,看起來格外的晶瑩和美麗。
而就在這個萬物都已陷入沉睡的時刻,卡斯特城外,約莫四里地左右的位置。
聯軍大營,最大的那個,足足佔據了整個聯軍大營近半面積的營帳片區,也就是屬於蠻族的營帳片區內。
中軍大營。
此時卻是燈火通明,在大營的周圍,俱都是手持火把,精神抖擻,面無表情,體格健壯的蠻族悍兵在戍衛著,看起來警戒性似乎非常高的樣子。
(注:蠻族之所以叫蠻族,就是因為他們的生活習慣問題,茹毛吮血,與自然相搏鬥,於危險中求生存,比起數量遠多於他們的西斯坎布林人,他們的體格自然是要更強壯一點,即使是一夜不睡覺,第二天也依然可以正常戰鬥,只是這樣子的代價就是,他們的壽命都是普遍較短,基本上,大部分都活不過四十歲,只有類似於祭司之類的超凡者可以例外,所以蠻族的領導階層才一般都是祭司之類的群體,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也是自然,畢竟,今晚可是個與以往不一樣的夜晚。
就在他們所嚴格戍衛警戒的這個中軍大營內,今晚,可是聚集著他們這次大軍出征時,隨行出征的全部指揮人員,包括他們蠻族自己的兩名祭司,十名蠻族指揮官,以及其他各個營帳片區的匪兵頭領所特派過來的參會使者。
有著這麼多的大人物聚集在他們身後的這座小小營帳內,他們自然是絲毫也不敢懈怠的,甚至於,比起平常在族內守夜時,還要認真和警惕。
這裡順便解釋一下,之所以除了蠻族以外其他都是特派的參會使者,而不是本人親自前來,其實也是出於謹慎的考慮,畢竟,在古代,軍隊的核心就是主將和軍官,出征主將要是出了問題,那整個軍隊也就垮了。
所以,這裡才只能夠派遣使者,而不能主將本人親自去開會,要不然,萬一要是對方突然翻臉了,那主將過去,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到時候,沒了主將,軍隊這邊豈不是也得覆滅。
而這次,他們的出征軍隊看似聲勢浩大,其實也確實人數繁多,但殊不知,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在大後方,他們的大本營,根據地內,此時卻是早已經變得空虛無比,除了那些個不能打仗的老弱婦孺以外,其他留守計程車兵基本不足此次全部出征兵力的一成。
可以說,這次的聯軍作戰,他們已經是孤注一擲了。
因此,雖然這樣子極其不信任對方的做法很可能會招致對方不滿,但,為了慎重考慮,也只能如此,畢竟,大家又不是真正的自己人,只是暫時在一條船上而已,一旦過河了,還指不定要打成什麼樣呢!
……
蠻族中軍大營內。
看著到場的這些人中,除了己方的蠻族指揮官以外,其他的,居然一個西斯坎布林人頭領都沒有,來的全都是他們的所謂親信。
主持召開這次作戰會議的蠻族祭司希姆萊頓時就是面色一怒,想要發作,其周圍的那些個蠻族指揮官們見著希姆萊的臉色變化,也是同樣摩拳擦掌的,隨時準備動手開打。
只不過,就在希姆萊要暴起發作,拍桌子打架的時候,一旁站著的另外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面色陰翳的蠻族祭司卻是眼疾手快的,突然伸手按住了希姆萊想要抬起來拍桌子的那隻大手。
嘭~
一聲劇烈而沉悶的聲音響起,希姆萊正打算抬起來的右手頓時被陰翳祭司給重新大力按了下去,直接就按進了那張木製大圓桌上,入木三分。
就連原本連成一片的黑色圓木也是隨之出現了好幾道裂紋,一眼看上去就是用了大力氣的。
對此,希姆萊先是一愣,隨後立馬轉頭,對著身旁的陰翳祭司就是一個怒瞪,嘴裡大聲喝問著:“拉斯,你幹什麼?”
陰翳祭司拉斯先是同樣回了一個怒瞪的眼神,隨後才一臉嚴肅的厲聲回道:“沒幹什麼!只是要你冷靜一下!”
希姆萊一聽,頓時就是一臉嗤之以鼻的冷哼道:“哼!冷靜?我看你就是對我有意見,這次長老們和大祭司一起任命我為大頭領,而你為副頭領,你一定是對此有所不滿吧!要是真的不滿的話,那就實話實說,像個男人一樣,我們一起打過一架,不要總是這樣,像個軟弱的西斯坎布林人一樣,只知道背地裡使絆子!”
說完,就是直接一個用力,一下子開啟了拉斯按住他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