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身子,就是不看他。
週一凡也不生氣,穩穩地把著方向盤:“你就去做個小文秘,給人家端茶倒水?!”
“周總沒見過從底層做起的員工嗎?”
“你實在想找點事做的話,可以——?”週一凡對她的小脾氣完全無可奈何。
“不用,我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
週一凡很久都沒有說話,在一個等紅燈的間隙,戲謔的聲音傳過來:“顧瀟楠,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厲害呢?”
男人多數犯賤,當一個女人對他好,從來沒有人想過自己值不值得這樣被愛,他們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作為優勢方的一切特權。
女人從來也捂不熱一個多情男人的心,得不到的才好,那些個甘願為他們洗衣做飯洗手作羹湯的人永遠廉價,永遠不會讓他們多看一眼。
明白了這個道理離開就容易得多,顧瀟楠很少撒謊,她現在,對自己的生活十二分的滿意。
車開到顧瀟楠家樓下的時候,她一點都不驚訝,但心裡,卻也靜如止水。是誰說過的,李碧華吧好像:什麼叫多餘,夏天的棉襖,冬天的蒲扇。還有我心冷後,你的殷勤。一如既往地,她沉默著開啟車門,下車,拽緊了身上的包,對站在車邊的週一凡說:“我先上去了,你自己開車小心。”
“楠楠,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
他真的很少這麼叫她,顧瀟楠停住腳步,忍住就要泛酸的鼻子,仰頭看著黑沉沉的天:“不用考慮了,早就想好了。不早了,你先回吧。”
“為什麼,就算我和宸宸真的有什麼,她也結婚了不是嗎?”
顧瀟楠就這麼背對著他站著,筆直倔強的,一瞬間,週一凡好似看到了三毛筆下要站成永恆的那棵樹: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他直覺顧瀟楠難過了,霎時間,他很想過去抱抱她,告訴她:“沒事的,你可以相信我。”但是,那是顧瀟楠啊,一旦決定了就從不留後路的顧瀟楠啊。
果然,顧瀟楠清冷地聲音伴著初冬料峭的風一起刮來:“遲早會散的,不關任何人的事。重要的是沒有愛,沒有愛的婚姻要靠什麼維繫呢?”
我不在乎婚姻裡到底會有誰來插足,因為如果我們真的愛得夠深的話,壓根兒就沒有人能拆散。當初我以為我愛的夠深夠強大,可還是忘了,愛情是一件兩個人的事,僅憑一己之力,結果終究還是讓人絕望。
縱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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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夜裡,週一凡站在車頭抽菸,偶爾會抬頭看看她在三樓的廚房窗戶。其實這個地方他來過很多次,離婚以後,他的興趣之一就是聽下面的人彙報她的事。很多時候都只是些雞毛蒜皮可有可無的小事兒,可他還是像吸毒成癮似的一件件地聽過去。
就算結婚的時候沒有喜歡上她,但是這麼久,他早已經習慣她和清晨的日光一樣出現在自己眼前。不得不說,作為妻子,顧瀟楠一直盡職盡責,她幾乎是剛畢業就同他結婚。年輕的小姑娘,那時候還什麼都不會做,他有次回家甚至聽到她給岳母打電話討教油燜茄子的做法。其實在岳母家他也只是隨口誇了跨她媽媽的廚藝,說油燜茄子挺好的,很入味兒。
這麼長時間,家裡從來沒請過保姆小時工,她總說自己都可以做。有次周媽媽都看不下去了說楠楠你下次大掃除的時候就請家政公司啊。她怎麼回答的?是了,她說,不用了,家裡有了外人看著膈應,總感覺家是個比較私人的空間,沒事的,媽媽不辛苦。
不敢再想了……
顧瀟楠說沒有愛,怎麼會沒有愛呢?他週一凡又不是沒長心,這麼多年,就算當年他不是像她一樣一見鍾情,可這世上還有一種說法叫做日久生情是不?但他不敢說,每次話到嘴邊了,還是生生地嚥下去。他知道自已愚鈍,過了這麼久才明白自己的心,而顧瀟楠早已在長久的,看不到希望的等待中喪失勇氣。這時候,說他愛她,真誠不足,投機有餘。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和同學去吃火鍋,這家去年吃過,反正量不多
在美團上團的,看了一下二人餐應該不夠吃,所以乾脆就團了一個四人餐
然後……高潮來了!
點完單後那個小哥轉身就對另一個人說“我去,那倆人吃四人餐”說完還很不厚道地笑了
臥槽,你說也就算了,能不能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小點聲啊?
你們家菜量少怪鬼啊?!
我們倆妹子怎麼就不能吃四人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