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沒有那種即使低眉順眼也掩藏不住的傲慢和專橫。沈謙心癢得難受,更多的卻是怒火:宋般若嫁給蘇杭,是個人都會說天作之合,可如今這女人居然跟了梁夏,梁夏是什麼東西?就算他將來會叱吒風雲,起碼現在還一文不名吧!起碼現在的梁夏和沈謙絕不能比並。
女人是種面目模糊的生物。在沈謙腦中,女人只不過象徵某個器官,他很難用對待同類的思維來對待女人,她們都是些低值易耗品,用完就作廢。和這些東西平等交流,對沈謙來說是莫大的恥辱。他想梁夏是不怕做小伏低的,梁夏肯定在宋般若面前當孫子,說不定趴在地上讓她當馬騎。
宋般若只有在蘇杭面前才符合沈謙對女人的想象,他喜歡那樣的宋般若:徹底馴服,完全沒有自我。
就是那樣的宋般若,那是沈謙最想要的禮物。
更何況,她身上攜帶有蘇杭的烙印,沈謙志在必得。
只要閉上眼睛假設某種場景,就足以令他熱血沸騰。
老鮑說:“梁夏經常回來,他在這有生意。等他回來我整整他。”
暫時不能找梁夏要錢,看他如此歡實,真讓人心裡添堵。沈謙想了想,說:“他也享受得差不多了,你告訴他,讓他勸宋般若跟著我。洗浴中心的事就不提了。”
老鮑從沈謙那領到的任務總是這類嚇唬小孩的把戲。沒半點技術含量。重要的事情永遠輪不上他。老鮑很不平,所以他要盡力表現出自己的能力,剁掉梁夏手指就是他的超水平發揮。這回宋般若的事他也要盡力辦漂亮。
昆明不僅雨水豐沛,市內湖泊也多。不像北京缺水,寥寥幾條護城河汙染嚴重,臭氣熏天,挨著臭水溝的樓盤價格奇高,美其名曰:綠帶環繞、上風上水。
如果稍微研究下風水寶典,就知道臭水河不僅不吉,相反大凶。可明白的人不多,他們看見水便蜂搶。
昆明市南西山腳下有聞名遐邇的滇池。盤龍江注入,從西南海口洩出,稱螳螂川,為金沙江支流普渡河上源。滇池名稱的由來可歸納為三種說法。一是從地理形態上看,晉人常璩《華陽國志?南中志》中說:“滇池縣,郡治,故滇國也;有澤,水周圍二百里,所出深廣,下流淺狹,如倒流,故曰滇池。”另一種說法是尋音考義,認為“滇顛也,言最高之頂。”也有的認為是彝族die(甸)即大壩子。第三種說法,是從民族稱謂來考查,《史記?西南夷列傳》有記載:“滇”,在古代是這一地區最大的部落名稱,楚將莊蹻進滇後,變服隨俗稱滇王,故有滇池部落,才有滇池名。
最通俗易懂的說法來源於湖南衛視某主持人,該大哥於滇池湖畔站定,判曰:什麼叫滇池呢?就是誰到了這裡都會發癲。
言簡意賅,足見滇池之美。
在北京學習了半個月,艾北返回昆明。梁夏跟他一起回來。他們去看那個樓盤。樓盤可遠眺滇池,樓盤外立面已完工,是那種乾淨的淺灰色,剩下門窗電梯還沒裝好。他倆在空樓裡溜達,指著□的水泥內牆說,將來在這裡砌個壁爐,鋪張澳毛地毯,然後頂燈用那種隱形天花平板燈,不易落灰,又簡潔。窗簾要三層,最裡面那層是米色。從樓盤出來,兩人直奔滇池。
成群結隊的白羽綠黃色細嘴海鷗在三百餘平方公里的湖面上疾飛。這些海鷗不懼人,它們喜歡吃遊客喂的麵包屑。梁夏和艾北在湖邊手都伸酸了,海鷗們卻不來。艾北說,你殺氣太重,小鳥害怕。梁夏說那你就是晦氣太重,小鳥懶得理你。他倆租了艘小艇到湖中心去,這下海鷗們都俯衝而至,舉在空中的麵包一茬茬往下削。艾北肩上落下一團白色稀鳥糞,用餐巾紙擦了半天,又伸手在湖裡洗手。
他問:“沈謙剁你手指這事就算了?不大像你啊。”
“我和往日不同啦,家裡那麼多女人要照顧,不能再冒失嘍。”梁夏躺在艇上,伸直雙手等海鷗吃他捏的麵包,海鷗們低迴追隨,呼呼扇動的翅膀聯成片,親暱而信賴,讓人目眩神迷。
“我還是有點擔心宋般若,沈謙這人報復心那麼強,不會放過她的。”艾北說,“可千萬別像你的手指,真要怎麼樣了,警察再出面就遲了。”
“從小時候開始,我就知道這世界是我無法對抗的。可它同樣無法逼我放棄。”梁夏深吸一口氣,突然唱起來:
年輕的朋友們今天來相會,蕩起小船兒,暖風輕輕吹。花兒香,鳥兒鳴,春光惹人醉,歡歌笑語繞著彩雲飛。啊,親愛的朋友們,美妙的春光屬於誰?屬於我,屬於你,屬於我們八十年代的新一輩!
艾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