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小蘇害死了,現在又迫害小梁!”
梁夏拍村長的肩膀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周恕淳讓他們看亂成一團的實驗室:“這攤子我現在得撐,組裡其他人都沒法獨立領導工作。基金會的事難道我有時間去摻和嗎?就算我要對小梁你下手,起碼也得等課題組迴歸正常秩序吧?我給北京打報告要求派人來協助我工作,到現在都物色不到合適人選,不是專業上不過硬,就是對待遇斤斤計較。不僅如此,小蘇這個事情,被某些對我犯紅眼病的人加以利用,添油加醋醜化我,把我說成周扒皮,搞得影響非常壞,很多學生一聽是我的組都不敢來了。
基金會那邊小梁是清楚的,我的身份最多能做到關係的對接,說白了就是個拼縫的。利益夥伴是需要實力的,我一個窮書生誰帶我玩?沈老闆根基很深,各方面都到位,他有內部調整的想法,難道我能攔著?我們這種專項基金沒有獨立公章,所有想要從事的公益活動,都必須透過主管單位蓋章同意。基金會開辦以來,申請的專案雖然遇到過阻礙,但最終都順利透過,這是沈老闆的神通。”
周恕淳說的是實話,基金會主管機構取消行政級別後,採取了企業化運作,人員聘用和政策法規都更有自由度,沈謙在其中的話語權無疑更強了。
所以梁夏沒再言語。基金會的事無關痛癢,他感覺自己更大的麻煩將至。周恕淳關心的問小宋身體怎麼樣啊精神好點沒?
前幾天,宋般若曾強撐病體去探望過老蘇,但很快就回來了。同去的菱角說徐旋對宋般若態度冷淡。
訊息靈通的永遠是周恕淳,他說:“小蘇出事後,老蘇又倒下了,徐旋就找人算命,說小宋八字硬,剋夫家。還說要是小宋多去看老蘇幾次,老蘇也得沒命。”
當人無法接受意外的時候,往往要尋找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宋般若八字硬是徐旋說服自己的理由。
村長卻抱不平:“小宋肯定不是剋夫的女人,她的面相我一看就知道,她婆婆找的人不會算,我們村裡有算得準的,我回頭找她給算算。”
“要不你們跟我去看看小宋吧。”梁夏雖是詢問的口氣,但握住村長胳膊就走。
村長沿途張望,看見水果店便停下來,要買果籃。梁夏說算了別買了你們很困難。錢留著看病吧。
村長們不依,堅持挑了最大最貴的一隻,幾個人抬著去。
宋般若還住在她和蘇杭的房子裡,這對她來說沒好處。梁夏幾回拖她離開,每回都是剛到電梯口宋般若就暈倒。梁夏只得把屋裡掛的兩人合影全收起來,宋般若對這個舉動倒沒太抗拒,反正她有小相簿可以看。
梁夏配了把宋般若家的鑰匙,開門進去時,菱角正坐在宋般若對面監視她。宋般若完全瘦脫了形,衣服穿在身上極不合體,她的臉甚至比菱角的還小,她手裡還是攥著蘇杭的衣服。這件衣服不是原來那件,那件已被菱角拿去洗了。這件是宋般若從衣櫃裡拿的,反正是蘇杭穿過的就行,等揉皺了揉髒了菱角再洗,宋般若還有的換。
村長站了一會,很響的吸鼻子,梁夏把紙巾盒給他,村長抓把面巾在臉上用力擦。
“阿妹這樣看著好心酸。我們又幫不上忙,小蘇是被我們那裡的病毒感染的,本來不會那樣的。”村長說,“他是病上加病,又太勞累。”
宋般若笑笑,扶住沙發站起來:“你們坐,我去泡茶。”
村長想攔,梁夏說讓她泡茶去。菱角趕緊守住熱水器,宋般若拿著紙杯,放了點茶葉,菱角便接過來注水。
宋般若端著遞給村長,還是笑著說話:“你們別擔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聽說自殺的會下地獄,我下了地獄,就見不到我老公了。他肯定不在那裡。”
“這倒是真的,自殺的肯定下地獄!肯定!”
村長們紛紛應和,有的說不僅下地獄還要下油鍋滾釘板。村長強調說關鍵不是下油鍋,小宋阿妹肯定不怕這個,關鍵是小蘇肯定不在那裡嘛,她去了不是傻子嗎!
宋般若問梁夏:“基金會那邊都還好嗎?我下週去上班吧。”
梁夏說:“基金會賬務有問題,上頭正在查賬,等過了這陣再說。”
宋般若沒有說話。
村長四處看,說這房子真漂亮收拾得真乾淨。小蘇有你這樣的老婆真是他福氣,話說一半又覺得不合適於是打住。
臥室到現在仍是兩隻枕頭,宋般若晚上只睡半邊床。菱角想和她同睡,但宋般若不讓,那是蘇杭的位置別人不能佔著。梁夏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