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把握救你回來!”
那是我第一次見赤言發那麼大的脾氣,後果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恍惚間,我覺得身子被什麼人抱了起來,那人的雙臂緊緊將我箍在懷裡,那麼用力,好似他稍稍一放鬆,我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裾兒,別怕,我一定會救你的,你一定會沒事的——”耳畔低低響起胤川的聲音,我眼前一黑,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儘管看不到,但聽覺和感覺卻還是存在的。
耳邊呼呼的風聲直刮,不知道飛了多久,才終於停下的腳步。
耳邊又是胤川溫柔的聲音傳來,像一劑鎮定劑,“裾兒,水可能會有些涼,忍著些——”
隱隱約約能聽到有水波流動的聲音,胤川點了我身上兩處大穴,封我口鼻,保證我不會嗆水;接著便是整個身子沒入了冰涼的湖水之中,寒意和周身焚燒著的烈火之感相抵,終於有一絲絲舒適的感覺,那種魂魄離體的撕扯的劇痛感也一點點減弱,慢慢的神智便恢復著清晰了起來。
接著,便覺得這湖水,著實有些寒冷。
私心揣測著,我和胤川這番,應當是在千年寒潭的潭底。
潭水可以解我烈火焚燒之苦,而潭底的青荇草正好能幫我凝聚逸散的魂魄。只是我渾身發熱尚且覺得這潭水冰冷刺骨,不知胤川陪我在水下呆了這麼久,吃不吃得消。
千年寒潭的潭底,是不可用結界護體的。當日胤川便是深入這潭底時被寒氣反噬傷了眼睛,他重傷未愈,不知此番再潛入潭底還受不受得住。
入水前胸口積攢的氧氣正一點點消耗殆盡,我嘗試想掙扎浮上水面,可週身卻依舊僵硬著一動不能動。
突然覺得一個柔軟的物什貼在我的唇上,氧氣順著唇齒間輸送進來,同時還有一股醇厚的仙氣,濃濃的暖意順著口腔一直滑到我每一寸骨節,融化著每一寸肌膚上的寒意,那即將被冰封的骨節也因著源源不斷的仙氣正在一點點緩和起來,身上也漸漸的有了知覺。
眼前逐漸清晰了起來,我看到胤川如畫的眉毛離我僅有半寸,水波斑駁在他白淨的面容上,因為寒冷,他的眉毛上已經結了冰霜,晶瑩纖長的睫毛上也凝著冰粒,他細膩如雪的面板上結著一層薄薄的霜,整個人似是要被冰凍起來了。
他的冰涼的唇貼著我的,溫熱的仙力源源不斷的從他的體內,傳入我的體內。
我一驚,趕緊離開他的懷中,適才有他的仙力護著我的周身沒有感覺,脫離他的懷中才覺得潭水冰寒刺骨,好不容易恢復的意識受這一凍,彷彿數千鋼針同時扎入體內,痛的我又差點暈厥過去。
身周是隨水坡浮動的青荇草,胤川一襲白衣立在一簇青荇草的中央,水文在他的的衣襟上明暗波動。他伸手拽住我的衣袖,“裾兒,你體內寒氣未消,別鬧脾氣——”
我在水下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只輕輕一拽,我便毫無疑問的跌入了他的懷中,片刻,他的唇又貼了上來,向我渡著溫熱的仙氣。
恍然間的錯覺,我彷彿看到青荇草招搖的渭河河底,也有過一個白衣男子,低頭輕吻冰棺中沉睡不醒的紅衣女子——
貼著胤川的唇,我只覺得頭昏腦漲,所有思考的能力,都被他貼著我的唇這個簡單的動作給剝奪了。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環在他的肩上,彷彿雙臂就應該呆在那裡才對。
即便不是親吻,只是渡氣,貼著胤川柔軟的唇,我的心情,也像一院子的蒲公英忽的被大風吹過飛了漫天,漂浮而難以言喻,無法捕捉,無法形容。
心裡有個地方漲得滿滿的,彷彿一個吹鼓的氣球,隨時都有爆掉的可能。
“裾兒,在懸空谷那日,我想給你解釋的那些事情,即便你不想聽,我還是想要解釋給你聽;即便你已決意跟他在一起了,我也不想你恨我——”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放送胤川大大的番外下部,之前所有埋的坑都會在胤川大大的這個番外裡面填上,為什麼胤川會娶茹素,小柒是怎麼活過來的,天君是如何下臺的都將會在這個番外系列裡面解釋清楚啦——
(我是木有忘記這些坑坑的,掩面——筒子們明天見啦,麼麼噠——)
☆、番外:如果當初(上)
掐指算算,荏苒光陰十五萬載,胤川此生做過的決定不計其數,期間有很多決定,做的都不算太明智。
比如,熙要帶著彩怡隱居蓬萊的時候,他沒有想太多便應了;當時年紀輕,不懂得原來世事如此累心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