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回頭,就能看到我……
他再答:
好,不論去哪裡,我都牽著你的手,一起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回憶一幕幕如洶湧的波濤席捲著湧入我的腦海,眼淚一瞬間溢位眼眶,手上太過用力差點將手中的石頭捏碎。
——“現在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曼陀羅了?”
“因為曼陀羅最香,聞了還想聞,你戒不掉了,所以最喜歡——”
——“恩,是戒不掉了。”
……
—— “要記得,到時候封印惡靈我陪你一起——”
“恩,你陪著我。哪裡你都陪著我。”
……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騙子,騙子,胤川你個大騙子!
你說你會執我之手,與我偕老;你說你要我陪著一起封印惡靈,可以卻偷偷的承擔起一切,讓我忘了你。
你怎麼忍心,連回憶都不留給我!
“小柒,——”白澤輕聲喚我道,“胤川超度惡靈歷時十月,今兒正好是最後一日,你若是現下馬不停蹄的趕去落霞峰,應當能趕上他修為散盡羽化前再見得最後一面,去不去,選擇在你——”
我愣在原地,耳畔已經有琴瑟聲起,絲竹聲聲,笙簫陣陣。
莫崖迎親的轎子已經抬到了魔宮門口。
隨著記憶的甦醒,以前我與莫崖相處的點點滴滴也全都湧上心頭;我棄他而去過一次,又如何能再狠得下心來,再眾目睽睽之下,再棄他而去一次。
若是我現在走,那莫崖的面子往哪裡放;不論我再不懂事不識大體,也不能這樣一走了之;而若是我現在不走,又怎能趕上見胤川最後一面——
正在我舉棋不定之時,一雙手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抬頭,淚眼婆娑之間看到赤言對我說,“小柒,聽從你心底的選擇:你若要去落霞峰,我陪你同去;你若要嫁莫崖,我送你上花轎……無論你怎麼選擇,我都支援你——”
此刻的赤言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他依舊如往常那般美豔魅惑,嘴角勾著一個好似什麼都不在乎的弧度,可卻眼底深處卻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決絕。
我想不通他的決絕是從哪裡來的,也來不及想。只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此刻的話語就如同一個給一個將要溺水之人送了一棵救命的稻草,給我所有的糾結與矛盾找了一個出口。
是去是留,其實心底早已有了答案,只不過需要一個人支援我,讓我相信,我的選擇是對的。
有赤言在身邊,連做決定都做得更有底氣些。
“謝謝你——”千言萬語,只留下這一句。
赤言□□一拂,手指捲上銀髮,神情淡淡的,“小柒,我說過的,你我之間,一向與常人不同。不用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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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和赤言要衝出門口之時,推門走進來了穿著大紅喜服的莫崖。
“柒柒你要去哪——”他的話沒說完,看到白澤,看到我手中的梨木盒,眼神中如驚濤駭浪一般翻滾而過了驚訝,不解,憂傷,最後,定格為一抹淺淺的瞭然與無奈。
“莫崖,我向你保證,天黑之前我定會趕回來——”我怕他多想,急忙拽住他的袖子向他解釋道。“胤川出了事,當我跟他之間真正了結,我定會回來;不管婚宴上會出什麼岔子,我會回來解釋清楚,同你一起面對——”
莫崖沒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輕輕的拂開我拽著他的手。
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拂開我拽他的手。
我懂他的心情,即將要拜堂成親的新娘子就這樣被別人拐跑了,他能這樣溫柔的放開我,沒有衝我發脾氣,已是很不易的了。
“柒柒,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保證。”莫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卻也多了一抹化不開的無奈,“如果你想回來,自然會回來。”
他嘴角似是扯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若你心裡有我,排除萬難,也會回來找我;若你心裡沒我,即便做了保證,也不會回來。是我的人,跑不掉,不是我的人,求不來。強求別人,不是我莫崖的性子。縱然再愛你,我也會有我的驕傲和我的底線。”
“莫崖——”我剛想喊他,卻被他的話截斷了。
“那夜胤川來找我,說他即將羽化,說他修改了你的記憶你將不會再記得他。那夜他跟我說,如果我還愛你,就不要將這一切告訴你……我當時想,這可能會使我們之間的第二次機會。這些日子,我已經盡我所能讓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