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天權不耐煩道,他現在沒心情同他們打啞謎。 “您、您還是自己先切脈看看吧,殿下。”硬著頭皮把話說完,鶯兒低下頭不敢再看天權。 “不,不可能……”天權拼命搖頭,臉色變得極其古怪:“怎麼會是這樣,怎麼可能……一定是我搞錯了,一定是……” “您沒錯,殿下。”梟兒淡然道,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為什麼?”天權抓狂,聲音有著細微的顫抖。怎麼會是雙脈,怎麼可能,他明明是男子,可是、可是剛才他確實診出了雙脈。雖然沒有母妃和若離那般精湛的醫術,但是那麼明顯的脈象他沒有可能搞錯,而且鶯兒、梟兒兩個的表情如此平靜坦然,彷彿他以男子之身受孕並非什麼很驚奇的事。 “四殿下可曾聽說過穎族?”沉默須臾,鶯兒徐徐開口。 穎族!?那個緣起於阿曼洛伊山的上古民族。傳說中,穎族男子皆可與男子結合生育,繁衍後代,雖然過程會比女子辛苦艱難得多。 天權略微愣神,片刻茫然後,他詢問道:“你是說,我是穎族人?”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畢竟那個神奇的民族已經在四國時期長達三百餘年的戰亂中失去蹤跡。 “現在看來應該是。”思索片刻,鶯兒肯定道。 “什麼意思?”天權不解道,什麼叫應該是,難道說還有可能不是。 “穎族男子生下的孩子自然是穎族人,比如我和梟兒。”鶯兒解釋道:“可是穎族女子生下的孩子則只有一半的可能是穎族人。” “為什麼是我?”天權不滿地低吼,憑什麼他就是那倒黴的一半,“他呢,他怎麼不是?” “他也是啊。”梟兒小聲嘀咕著,被鶯兒甩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 正處於極度鬱悶中的天權顯然沒有聽清梟兒的話,他頹然地倒回床榻,眉峰微蹙。大概是覺得給天權的刺激還不夠,梟兒繼續道:“穎族的孩子,非兩情相悅不可得。” “非兩情相悅不可得。”天權喃喃重複著梟兒的話,許久,方緩緩道:“你們出去吧,我累了。” 鶯兒姐弟離開後,天權微微蜷起身子,左手輕輕撫上仍然悶痛不已的腹部,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在這平坦光滑的肌膚下面真的孕育了一個柔軟稚嫩的小生命?不過他還是在心裡輕輕念道:“寶寶,對不起,這兩天辛苦你了。” 他和海晴的小孩,應該會很可愛吧,再次沉入夢鄉之前,天權的腦海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秋狩後面幾日的活動天權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參加,就連結束秋狩返回喀顏的路程他也是坐在馬車裡而沒有騎馬。不過圍場裡發生的事情他還是一件不落地知曉了,布林特親王被撤銷軍權,原因是御下無方,王后殷妲也被提前送回了帝都喀顏。 聽到梟兒的稟報時,天權只是冷冷一笑,功高震主從來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何況他還有那樣一個驕縱任性、不知收斂的好女兒,所謂御下無方或者說那半卷失竊的黃泉譜都不過是藉口而已。 回到在喀顏的府邸,天權意外地發現雅爾海晴居然不在。梟兒這才提起秋狩首日的晚宴他曾看到過海晴,只是當時不能確定所以沒有回報。天權沒有說什麼,心底最大的謎團卻是解開了,救走依蘭的人是海晴,只是不知他看見自己打傷依蘭的情景會有何想法。 秋狩結束後半個月,赫提王族便開始了他們一年一度的南遷。直到他們離開喀顏,雅爾海晴都始終沒有出現過,倒是夏嘉綠上門拜訪過一次,詢問了一些關於那柄碧玉殘劍的事。
第二十七章
回到流芳城,天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梟兒設法將碧玉劍送回了渝京,交到天樞手中。對此鶯兒頗有幾分好奇,問道:“這劍到底有什麼來歷?”剛拿到劍時也沒見四殿下怎麼重視,隨手就扔在了角落,如今卻讓梟兒如此慎重行事。 “這是當年皇姑和親時的嫁妝,出鳳台關時她親手摺了這劍,還讓送親的三皇叔轉告父皇,從那以後她就不再是胤朝的公主。”天權的眉宇間隱約浮現出一抹黯然的神色:“那半截殘刃當時就被三皇叔帶回了渝京,如今父皇心心念念想要回皇姑的遺物,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要盡孝了。” 鶯兒淺笑不語,她知道這柄劍未必如四殿下所言這般簡單,不過既然殿下不願多提,她自然也不會笨到去妄加揣測。 初時知曉自己特殊的體質以及懷孕的事實,讓天權多少有些抗拒覺得難以接受,卻從來沒有產生過不要孩子這類的想法。一段時間下來,尤其是在熬過最初幾個月的煩惡不適後,天權對於孩子的存在似乎也就慢慢習慣了。 不過在見到完成任務重返流芳的梟兒帶回的厚厚一摞關於穎族男子懷孕、生產的醫書以及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