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秋風瑟瑟,無情地吹落了枝上枯紅的楓葉,漫天飄落的楓紅中一青一藍兩個身影正激烈纏鬥著。 青衣少年可謂劍術不凡,劍花一吐便連成劍網一片將那身著藍衣的少年牢牢困住。而那藍衣少年也絕非泛泛之輩,鐵拳一雙硬是將密不透風的劍網防得滴水不漏。 雖是初秋,但由於靠近北極冰洋,北風一起喀顏的氣溫就下來了。鶯兒將一襲墨色大氅披到僅著月白色絲質夾袍的天權身上,關切地道:“四殿下,這裡風大,還是回屋休息吧。” “鶯兒,”天權不以為然的笑笑:“我又不是紙紮的,不會被風吹走。” “明明身上不舒服還在這裡吹冷風,大小姐要是知道的話……”鶯兒用天權剛好可以聽到的聲音小聲抱怨道。 “哪有那麼嚴重,”天權挑挑眉,“我沒事的,鶯兒。”不就是早上起床時有點噁心反胃嗎,這丫頭還真是大驚小怪。 “那樣還叫沒事?”鶯兒差點抓狂,想起早上見到四皇子伏在床沿吐得一塌糊塗幾近虛脫的樣子,真不知道怎樣才算是他說的有事。 “你說他倆誰會贏?”不想被鶯兒再念叨,天權趕緊轉移了話題,目光投向那兩個仍然纏鬥在一起的身影。青衣的是梟兒,劍法精準狠絕,快招猛攻。藍衣的自然是雅爾海晴,招式簡練明快,攻守得宜。
第二十章
“梟兒贏不了,海晴不敢贏。”鶯兒根本沒有抬頭,只是認真替天權繫著鶴氅的繫帶,道:“這次秋狩真不帶海晴去?” “你說呢?”天權淡淡反問道,神色看似平靜如昔,眼神卻是顯得有些茫然。自那日兩人溫存後,天權就竭盡所能的躲著雅爾海晴;可惜無論他神情如何冷漠、言語如何冷淡,雅爾海晴都能視而不見,待他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改變。 鶯兒幽幽嘆了口氣,不再多言。良久,天權才出聲道:“回屋吧,還有些事要趕在秋狩前處理完。”說著轉身朝書房走去。鶯兒聞言詫異道:“莫非,殿下認為今年秋狩會有意外?”語氣顯得不是很肯定。 “西列斯和烏魯爾特的問題已經解決,以阿烈古琪的性子對那幫老傢伙的忍耐應該到極限了。”天權邊走邊道:“再說,渝京的訊息他知道的可不比我們慢多少。”提及渝京,鶯兒沉默下來,齊王最新交代的任務不是一般的棘手。 看著天權和鶯兒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轉角處,雅爾海晴略一愣神被梟兒抓住破綻一劍抵上胸口。“我贏了,不打了。”說著將流光劍纏回腰間,梟兒轉身離開。“說走就走啊,真不夠義氣。”留下雅爾海晴一人在原地不滿地大叫。 一向視劍如命的梟兒居然都被煩到寧可放下劍也要躲開他了,這樣的結論讓雅爾海晴很是忿然。不過抱怨歸抱怨,雅爾海晴卻沒有留下梟兒的意思。哼!不帶我去秋狩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沒去過,你們不帶我,我自己去。 秋狩大典是赫提開國以來為了紀念先祖功勳和保持尚武風氣而舉行的一年一度的盛事,旨在教訓子孫莫忘祖輩開疆闢土的艱辛,在太平時期也要居安思危,文武並重。 秋高氣爽,衰草如蓋,漫山紅遍,位於喀顏西郊的狩獵場萬馬奔騰,人聲鼎沸,呈現出一派雄渾、壯麗的景象。 阿烈古琪一襲紫金蟒袍居於觀禮臺的正位,臉容嚴肅,神色冷漠,一對金眸深邃莫測,眼神銳利,目光如炬,自有一股震懾人心的氣勢,整個人像是一把犀利的寶刀,光芒根本掩蓋不住。 在他身旁的是王后殷妲,一襲紅衣絢爛如火,紅髮飛揚,碧眸幽深,明豔不可方物,不過此時殷妲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懷中咿咿呀呀的小女兒央桑身上,對場下的熱鬧情景置若罔聞。 見君上一身寬衣錦袍沒有下場一試身手的打算,負責秋狩安全的禁軍統領喬依思大大鬆了口氣,畢竟西烏兩族後裔引起的內亂剛剛平息,心懷不軌的漏網之魚大有人在,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秋狩並不僅僅只是簡單的狩獵比賽,狩獵成果歷來都是加官進爵的參考要件之一,更何況赫提民風開放,參加秋狩的人員不止侷限在貴族,身世清白的平民子弟一樣可以參加。現在最被君上重視的右將軍溫克格就是在三年前的秋狩上一鳴驚人從而被阿烈古琪破格提拔的,有了如此先例,無數做著英雄夢的赫提少年都在幻想成為下一個溫克格。 不過今年秋狩最被關注的人不是任何一位貴族子弟、英雄少年,而是長公主綠,蘭斯洛亞大帝與流芳公主的女兒夏嘉綠。在母親殉情自刎,幼弟為質胤朝後綠公主便以為先王守陵為由離開王都去了赫提一族的發源地——星宿川,直到前幾日才被兄長召回喀顏。 明亮的藍天裡沒有一線雲彩,秋風吹過,雖然帶來一絲寒意,反而使人身心舒暢。 白馬銀鞍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