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支援,實力不可小覷。 至於嫡皇子黨,眼下看著雖然不顯山露水,卻也不是好相與的。七皇子搖光年紀尚幼,從來只管讀書寫字,看著無甚鋒芒,可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在搖光的背後,畢竟有自王朝開國以來屹立七十餘年不倒的寧家。 然而,這位本來最不被關注的四皇子卻讓日益激烈的黨爭大有水落石出之勢。 十一月十八,文帝五十三歲壽辰,雖然不是整壽,卻是近些年來難得一次幾位皇子悉數聚齊,就連正在朔州整頓軍務的天樞也趕了回來。 “大哥。”見到七年未曾見面的嫡親兄長,天權只喚得一聲便再無話可說。天樞亦是如此,他輕輕拂上天權的頭髮,撩起額前散落的一縷髮絲往他的耳後架去,欲要開口卻是什麼也沒說。 兄弟兩個就這樣靜默無語地對持著,直到跟在天樞身側的朗兒不甘被忽視地扯著天權的衣袖,撒嬌道:“皇叔,抱抱。”尷尬的氣氛才暫時化解。 天權彎腰抱起朗兒,與天樞並肩走進了即將舉行文帝壽筵的清安宮。這般情形看在外人眼中倒是一派兄弟和睦的景象,韓王天權也就自然而然被人們劃入了齊王黨一系。 膝下兒女歡聚一堂,縱使知道他們的關係並非此時表現的這般親密和睦,文帝心中還是歡喜的。 “朗兒,朕來考考你。”看著自己唯一的小皇孫,文帝柔聲問道:“你可知道你父王他們兄妹幾個的名字是從何而來?” “我知道,我知道。”朗兒得意地叫起來:“是依北斗的七顆星名而來,四皇叔告訴過朗兒的。” 可能是由於興奮的緣故,朗兒在天權懷中不停扭動,小腿正好踢在天權小腹上。腹上被這麼重重一踢,天權不由地臉色一白,他急忙伸手抓住朗兒亂扭的身子。 天樞看天權神色不對,明明是如此寒冷的冬日,他的額頭竟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趕緊把朗兒抱了過去,冷冷瞪他一眼。 “那朗兒知道是為什麼嗎?”文帝倒是沒有發現天權的不對勁,見朗兒小小年紀便聰穎過人,心中大是寬慰。 “不知道。”朗兒搖搖頭,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片迷茫,還有些委屈。他想要皇叔抱,不想要父王,可是父王的表情好凶、好嚇人,朗兒不高興地扁扁嘴卻是什麼也沒敢說。 見朗兒窩在天樞懷裡一動不動,撅著小嘴咕噥著什麼,一副小可憐樣。天權一隻手在隱痛不已的小腹揉撫著,另一隻手親暱地拍拍他的小臉蛋,示意自己沒事,朗兒才開心地露出笑容。 “你說呢,天璣。”文帝轉而問向素來以博學強識聞名的燕王。 雖不解父皇為何會有此一問,天璣仍是沉著應道:“意在希望我們能拱衛紫微星垣,併為天下百姓指引方向。” “好!天璣之慧,果然名副其實!”文帝讚許地頷首微笑,隨即卻又陷入回憶中:“記得二十四年前君妃誕下天樞之日,先皇曾命皇天監卜過一卦。未央說過,北斗七星乃我大胤定朝之星,凡朕之子女務必以其名而命之。” 此言一出,眾人驚詫,就連入宮多年的寧後和綺妃亦因從未聽過此話而愕然不已,只有君妃神色如常。
第四十章
“天權,你也到該成家立業的年紀了。”酒過三巡,文帝看向天權:“朕和你母妃商量過,準備為你和穆郡主賜婚。你意下如何?” 好不容易從朗兒剛才那一踢帶來的痛楚中緩過勁來的天權猛然聽聞父皇點到自己名字,頓時愣住了;半天反應不過來。他和若離,這算怎麼回事? 古語有云,五服之內不得通婚,不過這條規矩對於胤朝皇族來講是不存在的。高祖皇帝建立胤王朝時,為了顯示天家獨一無二的尊貴地位宣佈皇族直系子孫取消姓氏,即胤朝歷代帝王與皇子公主是沒有姓的,至於宗親貴族,則以封號為氏。 所以若離雖然實為天權堂姐,但她是穆親王千金以父王封號為姓自然姓穆,故與天權算不得同姓,也就不會違背五服之內不得通婚的規矩。但是若離鍾情天樞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當年天樞娶賀蘭謹之時天權得到訊息還曾擔心過若離呢。 父皇既然說過娶妃之事由他自己說了算便不會食言,那要他娶若離就應該是母妃的意思了。可是有這個必要嗎?天權有點納悶,三皇叔本來就是堅決站在天樞這邊的,他和若離這般“郎無情,姐無意”的婚姻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腦子裡亂七八糟地琢磨著,天權完全沒有注意到文帝還在等他回話,直到身旁的天樞輕扯他的衣角,他才起身來到座前,雙膝跪地,重重叩下頭去:“兒臣但憑父皇做主!謝父皇恩典!” “起來吧!”文帝看著天權,許久才意味深長地緩緩開口:“天權,成親後自不比從前,無論家事國事,都要替朕擔負起如許重任,心裡也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