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緣者,常常千中無一!”
“早先之時,還常有人來觀中觀此石碑。結果大多無所獲,漸漸來的人便少了……到而今,往往兩三年不來一人!”說道後面,玄靈子皺眉嘆息,似是有些蕭索。
“能看到這石碑奇特之處的,千中無一?”熊林微微一愣,忽而有些擔心起來:“我又是不是那有緣者?”
皺眉半晌,熊林盯著那石碑,忽而啞然失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還沒觀石碑,倒是先患得患失了,如此心態可要不得……”
“難怪玄靈子不願將石碑中奇特之處說出,如此便已患得患失,若他說出奇特之處何在,我到時再刻意求之……那恐怕就真的無緣了……”
熊林想到此,微微一嘆,又看向玄靈子,笑問道:“看玄靈子道友,必然也是有緣者了!”
玄靈子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我自小觀此石碑,歷時十三年方有所得!”
“十三年?”熊林一愣,“這麼長時間?”
他可沒功夫在這耽擱十三年,競寶會距今也只差十六年了,他的參會寶物還沒著落呢。
“若把這塊石碑拿去參加競寶會,不知道能不能取得前十名?”熊林心中忽然閃念,卻是陡然一驚,連忙將這念頭甩去。
他忽然發現,競寶會竟是隱隱有成為他心魔的趨勢了!這幾年間,所作所為幾乎都是為了競寶會。競寶會在他心中越來越重,壓得他到處尋寶,如今竟然看到什麼都想據為己有,拿去參加競寶會。
如此心境,如此行為,與這玄真觀上下相比,何其骯髒,何其腌臢……更不利於他日後修行!
微皺雙眉,熊林心中默唸清心咒,自省一番。轉眼又到微笑的玄靈子,只覺得自己是那太陽下的陰暗面,慚愧之極。
“罷了!罷了……得失之心太重,此後卻要實時注意了……”熊林皺眉搖頭,“競寶會自然還是要全力以赴,卻不能讓其成為我的心魔!”
“熊道友,怎麼了?”玄靈子見熊林不說話,只是皺眉搖頭,不禁疑惑問道。
“啊……沒什麼……”熊林驚醒,看向玄靈子說道:“只是覺得時間太長了,我恐怕沒有這麼多時間留在這。”
玄靈子聞此一笑,說道:“我用了十三年,卻是資質愚鈍罷了……事實上,能否得到機緣,不在時間長短,只看其是否有緣……機緣往往只在靈光一閃間,前人也曾有看到這石碑第一眼就悟出機緣所在的……”
“也對……”熊林點點頭,微笑說道:“是我想多了,有沒有緣還不一定呢……”
玄靈子微微一笑,卻沒有說什麼,他可不敢保證熊林必定有緣。畢竟,能得機緣者太少了!
“我先看看這石碑……”熊林也是一笑,起身來到石碑前,俯身觀之。
石碑高三尺,寬兩尺,黑白夾雜,上面果然刻著字跡。只是似乎久經風雨,字跡又淺,且夾雜在黑白二色之中,辨識起來難免有些麻煩。
熊林看著那些斑駁難辨的字跡,本能的就想探出靈識細看,卻從腦海中傳來一陣尖銳刺痛。讓他忽然醒悟過來,他如今靈魂被困靈識根本探不出體外。
“唉……”熊林微微一嘆,修仙幾十年,早已習慣了用靈識看世界,一時無法使用,倒是讓他有些難以適應了。
苦笑的搖搖頭,熊林蹲下身,既然靈識用不了,他也就只能用一雙肉眼,細細辨識那些斑駁字跡。
石桌旁,玄靈子見此,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只是又倒了一杯果酒,輕酌慢飲起來。
石碑上字跡斑駁,隱在黑白兩色之間,熊林細細辨識,幾乎用了半個時辰,才將所有的字認出。
石碑上刻字並不多,不過是一段話罷了:
‘第一崇鑰中,生天地,變乾坤、日月、星辰,此是瞑津混源,清濁黑白為一。乃從黑生白,濁中起清。清者是陽,為天是命;濁者是陰,為地是性。從一生二,方生中和,為之正黑。立人之根源,從黑而生血,血化為精,精轉黑運,便生榮衛。榮衛相兼,乃入真道也。其蒂擊得共一也。’
辯識出所有字跡,熊林便默讀了一遍。他如今也算見識甚廣,讀書頗多,立刻便認出這段話出自道藏中‘養命機關金丹真訣’。
意思並沒有多麼高深,熊林也是一看便明。他讀道藏,也從誦讀過幾次,卻沒覺得有什麼特殊之處!
卻不知,刻在這石碑上又是什麼意思?
熊林默默思索,又將這段話細細捋了一遍,先是默誦幾遍,又朗聲誦讀了幾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