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給他左右,登時心緒不寧,更是失去了往日的清明,卻仍是不肯與他,愈發用力推拒了。
“貓兒,你真不心疼我不成?卻讓我這樣牽腸掛肚不說,單單相思入骨,卻把個排解的法兒也不給我。”白玉堂蹭著貼著,賴著不肯遠離半點,“說真的,這些時日,可有想著我一點半點?”忽然,又少了方才的戲謔,一本正經起來。
展昭不怕他如何強硬,偏偏怕的是這白老鼠軟磨硬泡,告軟服輸,忽然這樣一下子正經起來,也便忘了掙扎,紅了俊臉,滿眼是羞的看了他一眼,又忙轉開臉去,不肯再看,任他如何拉扯也不肯轉還。
卻說吳剛,在客房裡根本沒有歇息的心思,左也難過,右也難熬,輾轉反側,寤寐思服,當年的過錯,今日是否可以補救?左思右想,竟然鬧得心煩意亂,夜不成眠,居然就起身出房,披月華,養天地之靈氣。
“唉……”吳剛觀天象,見不得的是天上星辰,尋人跡,尋不得的是人間蹤影,“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啊!”
遙想當年歲月,仙凡哪裡有這等區別,凡人也有登天梯,神仙也能下凡塵,卻在那一日,天梯給砍斷的那一刻,一切都不能迴轉——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你是何人?!”
脆生生,一個聲音如銀玲響起。
吳剛一回頭,看見的便是一紅粉顏色,眼前少女不過十六七歲,雖有妖靈之氣,卻不沾染邪氣;更有仙靈之韻,卻不招惹紅塵,合該是一異類成仙。
“你是何人,緣何到此?”少女頭上粉紅的纓絡更顯得俏皮可愛,“難道不知這裡已經是有了山人,你在此處,莫不怕招人爭鬥?”
“小姑娘既然曉得這裡已經有了山人,怎麼也不怕招惹事端?”吳剛本是王母之弟,無論天上人間,凡修行者中,也算輩分極高的,故而也不是託大,說起話來也便習慣了些。
“我便是這家人,當然不怕,可尊駕不同,尊駕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臨世,也不知是帶了什麼樣的使命而來,自然是不能隨便的。”少女一笑,傾國傾城。
“小小女娃兒,竟然有這樣的見識,難得!”吳剛哈哈大笑,“小姑娘,你可知道,那展昭到底是何人?”
“當然知道!”少女點頭,“他是我三哥哥。”
“胡說,他明明是天人仙靈之體,你明明是妖體修成正果,如何就是你兄長了?”吳剛又是一陣大笑。
“嘻嘻,”少女嬌憨地指著吳剛拍手,“道法自然。尊駕既然是老前輩,怎麼能不知道這個?既然是自然,那麼物竟天擇,既然我有脫胎換骨之法,那必然是有這樣的根由,有這樣的因果才能做出這樣的本事,那我怎就不能是他的妹子呢。”
“小姑娘果然有手段。”吳剛也點頭承認,卻轉念道,“那展昭若是姑娘哥哥,卻又沒得本來身份?”
“尊駕好生奇怪,自家不先通報姓名,為何要頻頻追問我家哥哥,豈不是本末倒置?”
“這……”一聽得眼前少女的言辭,吳剛也不是不明理之人,“在下吳剛,月宮伐桂罪人,只因見你那哥哥與我家外甥十分相似,所以便有些疑問,留在這裡解惑。”
“你家外甥?”少女不聽便罷,聽了又有了興致,“都是有些法術的,別說相貌可以變化,便是不是變化而來的,天下之人,相似的又何其多?”
“我這外甥可不是一般人,乃是二郎顯聖真君,更有通天徹底的本事,”吳剛說時,滿面的驕傲,卻頓時暗淡下來,“只可惜我這外甥,各種因緣際會,卻因為我這一念之差,受苦了。”
少女,正是小玉。
卻說那日,原本該是她跟著二哥楊毓一同南下華山,卻又怕見了三聖母之後無法解釋,更是沒法分辯,於是便聽了楊毓的安排中途轉道去了牛背山,只為取得山上香靈紫陽草,說是要給父親泡酒。等到轉回時候,華山上卻不見了二哥,心裡也犯猜疑,卻更知道華山上一班人等俱非他對手,擔憂倒是沒有多少,卻是滿心的不滿,為的正是那康老大的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尊駕是前輩高人,你那外甥也是大名鼎鼎,本領超群,卻為何你會害到他呢?”小玉,是要拷問明白,不然哪裡敢說出父親一家的半個字。
“咳!”吳剛慨嘆,“我那姐姐就是王母娘娘啊!二郎神便是玉皇大帝的親外甥,我怎的又不是他舅舅了?只可惜啊,我當年一念之差,做出了一件害人害己的事情來,到後來最終拖累的卻是我這惹人心疼的好外甥——你莫道平日裡上帝王母是頗有利害,卻著實心疼這外甥,又不敢表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