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還是不得不承認那看似年紀輕輕的少年果然就是他們的師叔祖。
“二師哥,二師嫂!”袁承志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雖然知道這夫婦二人對自己心有芥蒂,卻不敢惹他們不快,華山門規,他記得清楚。
“先別忙著叫人!”歸二孃冷冷哼道,“誰知道你是真是假!”
“比過了才知道,你先別套近乎!”歸辛樹也十分的厭煩於他。
袁承志只有唯唯諾諾,不敢反駁,畢竟“不敬尊長”可是大罪一條。然而他的低眉順眼卻讓歸辛樹夫婦心底已經把他看作了冒充者——否則何必要這般理不直氣不壯呢?
一旁亭子中喝茶的楊毓等人倒是滿悠閒。
的確,若是師兄弟打起來,亭子中無論是誰出手,都很容易分開他們二人,別說受傷,就是一根毫毛也不能讓他們倆折了損了。辰風垂下眼,手輕輕把馨香的茗片投在開水中滾了一下,化開融入水中,成了淡淡的琥珀色澤。
“別廢話了,動手吧!”歸辛樹安置好妻兒,又小心翼翼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方才轉過來抖了抖衣襟,捲起了袖子,“小子,不管你是雜學還是本門功夫,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華山拳法!”
袁承志哪裡敢有怠慢,就算他集眾家武學於一身,卻也還是不過弱冠的少年人,眼前的二師兄已然不惑,成名已久,那一雙拳頭從塞北打到江南,他是萬萬不敵的——也不敢敵!
眼見二人纏鬥,亭子中各自悠閒,從外趕來的武林中人卻更注重亭子中那淡鵝黃的身影,無論是一顰一笑,抑或是他的眉眼掃到了誰,都有可能是被選中成為九天玄功的繼承人,這一點讓所有的武林中人都不由得興奮起來,即使是知天命或者花甲的歲數,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袁承志一邊卻不敢怠慢,一招一式,既不敢太過於凌厲,又不敢不使出全力——太過凌厲若是傷了師兄則有了罪過,不用全力卻要自身受傷,更要讓師父擔心。
展昭一旁早就看出了門道,當年他不就是怕丟了白老鼠的面子所以也不肯用真功夫卻也怕瞞不過白老鼠的眼睛不敢不真動手?不過……眼前的兩人來回來去的身影,大約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吧……當年他跟白老鼠的打鬥似乎要更加激烈些呢。
“三弟,你看他們師兄弟鬥得多歡實。”楊毓笑吟吟地端起茶淺啜一口,一幅十分享受的模樣,“不過若是真的要收個傳人,我可不希望是外面這些‘望眼欲穿’的武林中人——太過世俗,俗不可耐啊……”說著,轉過來捏了捏辰風的臉蛋兒,“我孫兒看上哪個,爺爺收來給你做個伴兒。”
“爺爺,說得人家好像色狼一樣!”辰風不依不饒,摟過楊毓的脖子一頓猛搖,“這些人,我也不喜歡呢!”說著,咧開了嘴,“原本啊……那個叫什麼孫什麼君的,就是那個在一旁抱孩子的那個,應該不錯,可惜啊……美人兒卻沒有一副美心肝兒——至於阿九姑娘,太漂亮了,孫兒就怕會惹得大哥不痛快啊!”說著,眼睛又瞟了瞟一旁的孫仲君。
那孫仲君從來自持美貌,對於對她“不敬”的男子,從來沒有好臉色不說,更是出手就打,動手就殺,如今被人嘴上調侃,她哪裡忍得下去?
“好小賊!”孫仲君放下還在襁褓中的小師弟,拔出長劍對著辰風就刺。
劍光閃閃,劍花朵朵,寒光爍爍,暴雨點點。只見那長劍雖非絕世,卻有至少十年的功夫在旁,劍氣成狂成傲,卷著女兒香,帶著女兒仇,對著男裝紅顏,帶著嬌娥惱恨,噹啷啷,瑟瑟風動。
“缺人管教!”辰風對著孫仲君飛起就是一腳,這一招數便是她爹夏雪宜的絕學了,屬於怪招,怪中求高,“丟了一個手指也不肯老實麼!”
那孫仲君頭腦發熱,手上寶劍被踢飛,卻還是扭過腰身就伸手去抓他的臉。
“哎呀!”辰風平平向後飛移了數尺才站住,“‘人說打人不打臉’,你這女人,動真格的不成?!”說著,伸手帶過她的腕子輕輕一帶一推,便把人摔出好遠,“真是難纏,說你漂亮不行,說你狠毒不行,說你什麼都不行——我把你當不存在總行了吧?!以後不要在我面前亂動,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這邊打得歡快,那邊鬥得厲害。
忽然,歸辛樹跳出圈外:“師父!”
袁承志一抬頭,樹上可不就是師父和啞巴?!
然而師父卻好似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一樣,眼神卻定在亭子中的那人身上,一動也不動。
終於,楊毓開口:“穆猴子,下來看看你兩個徒弟的手段,順便嚐嚐這四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