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畢竟還是存在的,眼見得她哭,還真讓他措手不及。
“娘,別哭了。”小玉扶住搖搖欲墜的三聖母,傳音給沉香,要他穩住眼前兩個“舅舅”。
沉香也是聰慧,急忙一抱拳:“二位,家母思兄情切,還望海涵……沉香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二位不要推辭。”
“何事?”楊毓先開口問道。
“二位真的與我舅舅十分相似,就算是安慰一下家母,請二位暫時留在寒舍,在下感激不盡。”
劉記燈籠鋪。
瑟風捲著幾片雪白的紙,飛得滿地都是。
路過的人看了燈籠鋪幾眼,嘆息著走開了。
一行人來到這裡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蕭條景象,沉香跑過去開啟門,還好,小玉每日打掃,裡面不至於是灰塵撲面。
楊戩隱著身,跟著走進鋪子,在這裡他曾差一點就殺了劉彥昌……站在兒子身旁,不管沉香是否長大成材,他是不能再插手了。
分賓主落座,趕著道喜的敖春和丁香一進門彷彿被霹靂打到,硬是愣住了足有一刻鐘,還好小玉過去拉走丁香說是備飯,敖春夜總算恢復正常,坐在一旁,眼睛就從展昭溜到“李無夢”,又從“李無夢”溜到展昭,看得二人很不自在。
“敖大哥!”沉香打斷了敖春的鐘擺運動,擺出和善的笑容,“難得大家都在,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啊!對,不醉不歸!”敖春跟著說道,轉身進了廚房,不多時回來,兩隻手各自拎了一罈美酒,身後跟著小玉和丁香,顯然飯菜備好。
這一來一去不過一刻鐘,酒菜如此迅速,展昭不免起疑,可一見楊毓神態自若,也便把滿腹疑問嚥了下去。
“展大哥,李兄弟,我敬你們!”沉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對不起舅舅,所以舅舅不願見我,但是如今見到你們也是一樣的……至少我還有個念想……”
“沉香兄弟,令舅應該不會……”
“不,展大哥,你不知道!”沉香打斷展昭的話,眼睛卻緊緊鎖定“李無夢”,“舅舅為了讓我成材,費盡了心思,可是我卻……我卻對不起他……舅舅對我那麼好,我卻親手傷了他……我……”眼淚含在眼裡,硬生生給楊毓的瞪視逼了回去。
“想來沉香兄弟成了棟樑之材,令舅便是安心了,不會怪罪於你。”楊毓冷冷一笑,杯中之物一口飲盡。
“李兄弟,你這話說得……可真像我舅舅……”想起來舅舅在華山腳下對自己的微笑,那一句“你讓舅舅看到了回報”,至今還回蕩在他耳邊,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舅舅,那……偷偷瞄了瞄一旁幾乎暈闕的母親,還有一直隱忍不發的父親,劉沉香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累。
“沉香,你舅舅是什麼人,怎麼會是李兄弟。”劉彥昌沉著嗓子,“二哥他失蹤多年,可也不能說面目相似就一定是他。”
“爹!”
“劉彥昌!”三聖母卻不依,拍案而起,“二哥為了你,為了沉香,什麼都失去了,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你……你……”
“什麼為了我,他怎麼折磨我的,啊?!”劉彥昌也不示弱,“他為的是他的地位,他怕沉香給他丟臉!”
“爹!”沉香也聽不下去了,“舅舅失去了地位失去了兄弟甚至失去了一切,你怎麼能說他是為了他自己的地位!只要舅舅願意,怎麼不能殺了我們父子,他沒有,他是在用他的手段逼我啊!爹……舅舅他現在生死未卜……是我對不起他啊!”
“對不起對不起,你對不起他,誰對得起我?!”劉彥昌怒吼,“他怎麼折磨我的,啊?如今倒說起他的好來,哼!”
“沒有人對不起你!”三聖母推倒劉彥昌,“要不是你教不好沉香,二哥也不會設計教導他,最後弄得自己眾叛親離、傷痕累累,你……你還有臉在這裡說三道四!”
“說三道四?!”劉彥昌支撐起來,“你怎麼不問問他,如何折磨我的!”
“劉彥昌!你……你……”三聖母哽咽難言,眼前的男人可還是她當年選擇的如意郎君?為了這麼個小人,她竟然怨恨了自己兄長二十餘年……
劉彥昌此刻卻是難言的苦悶,他對於楊戩的恨是心底裡的烙印。
想他劉彥昌,不過一介書生,一介落地書生,也就僅僅是個書生罷了,坐擁嬌妻美眷是所有男人的夢想,可他一介落地書生,何德何能娶得嬌妻美眷?然而,當他見到三聖母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花前月下,幾番吟哦,三聖母這白紙一般的人兒果然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