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啊,極北之地距離我仙隱峰怕有萬里之遙,弟子連御劍飛行都不會怎麼找啊。”
“何況那玄冰jīng華千年來不過才尋得幾塊而已,弟子無能,愧對師父深恩啊。”
辰逸臉sè瞬間煞白,哭喪著臉對著範雄嚎道。
“你也知道愧對師父深恩,還敢在背後編排我,看我怎麼罰你。”範雄瞬間暴跳如雷,一把揪起辰逸的耳朵就朝人群中走去。
蕭天玄愣愣的看著兩人揚長而去,耳邊只聽得眾人議論紛紛:
“這辰逸又惹範師叔生氣了,怕是有難了。”
“範師叔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一向心軟,雖然道行在眾師叔伯中不是最高,卻最的人心,又怎會重罰弟子。”
“不過他也活該倒黴,膽敢背後編排師父。”
“我怎麼記得某人好像也說師父師父怎樣麼來者?”
“哈哈,你一定是聽錯了,師父如此英明神武,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典範啊。”
……
蕭天玄無奈的目送兩人消失在人群中,只得孤身一人前往膳廳用過午飯,此刻距離下午的比賽為時還早,不知為何心情突然有些煩躁的蕭天玄打算去後山走走。
鐘鼎悠悠,陽光明媚,相比於前山的喧囂熱鬧,後山卻像是遺世dú lì一般,清寂無人,只能偶爾聞得幾聲鳥鳴之聲。
蕭天玄走在荒草萋萋的山間小道上,山風凜冽,身上不由得感到一陣陣寒意。
這後山比之前山,更是險峻萬分,懸崖峭壁,亂石林立,蕭天玄小心翼翼的走在小道之上,抬頭望著頭頂那方碧藍天空,rì月星辰彷彿垂手可得。
這仙隱峰後山平時甚少有人走動,唯一一條小徑也被荒草掩埋,堪堪才能辨認得出,如果再沒人來踩踩,恐怕再過上幾年,這條小徑也要在時間裡被徹底淹沒。
蕭天玄望著眼前這條無人問津的小路,莫名的生出幾分蒼涼之感。
也許這後山當年也如前山那般繁盛無比,但終究還是在時間長河裡慢慢的荒廢了,這世上最可怕最無情的,原來還是那時間。
人們孜孜不倦的尋求長生,恐怕也是心裡這份恐懼驅使吧。
蕭天玄心情有幾分壓抑,自從今天見到那恍若九天仙子降臨凡塵的慕容晴雪後,自己心裡總是隱隱有種怪異的感覺,可是真的要仔細形容的話,自己卻瞧不出絲毫端倪。
也許自己應該儘快向師父請教修行了,恐怕是自己到了這仙家聖地,心馳神搖之際,竟然不能把持住自己的情緒了。
蕭天玄苦笑一聲,又往前走了一陣,一塊古樸的石碑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高大的巨石,佇立在危崖之間,彷彿孤獨仰望蒼天一般。巨石上刻滿了風霜的痕跡,四周雜草叢生,亂樹林立,幾乎要將它吞沒。
蕭天玄走到近前,撫摸那被世人遺忘的巨大石碑,一字一頓的輕輕念道:“聽風崖。”
原來前方就是辰逸所說的仙隱峰奇景之一的聽風崖麼?
蕭天玄心中升出幾分神往之情,鳳舞坪繁花似錦豔紅如火;迎仙台雲霧飄渺恍若仙境,不知這聽風崖又是什麼光景,不過想來能在仙隱峰這仙家福地被譽為勝景,自然應當有其不凡之處。
蕭天玄撥開層層荒草,信步朝裡面走去,樹蔭濃密,不見天rì,蕭天玄正自疑惑,忽然間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空曠的石臺出現在了樹林盡頭,古樸滄桑。
石臺孤懸半空,看似搖搖yù墜,令人望而生畏,只是此刻,在那石臺之上,竟然早已有人立在那裡。
山風,漸漸大了,吹動著前方那道身影白衣獵獵飛舞。
懸崖邊,有人孤單佇立,默默守望。
卻正是先前天下會武中大放異彩的慕容晴雪。
慕容晴雪聽到身後樹林簌簌響動,眼中也是閃過一絲訝異之sè,這聽風崖向來遺世dú lì,人跡罕至,自己素來喜歡清靜,自從拜入玄空門下之後,更是絕少露面,久而久之,這仙隱峰上被眾人遺忘的聽風崖就成了自己最喜歡的地方,聽風崖素來人跡罕至,今天竟然破天荒的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慕容晴雪訝異轉身,正看到身後那迎風dú lì的人影,清朗俊逸,立在陽光的yīn影之下,衣衫獵獵飛揚。
似乎是觸動了心中深埋的記憶,一瞬間,兩人只是怔怔對望,任由山風凜冽,時光飛逝。
突然,莫名熟悉的感覺。
突然,莫名刺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