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這間破廟似乎久未有人居,四周除了風嘯雷吼,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yīn森冷寂,在這樣yīn沉的天氣下顯得格外的森然。
饒是蕭天玄素來膽大,在這樣的環境中不免也有些發毛,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物,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緩步走上了正對破廟大門的正殿。
大殿之中,原本寶相莊嚴佛門聖地卻是一片荒涼景象,高大的佛像,依稀可以見到往rì煙火繚繞的繁盛景狀,只是如今,只有幡幔兀自飄搖,殘破的佛像之前,連一盞昏黃孤燈也沒有。
時光的可怕威力,一至於斯。
蕭天玄在佛像前恭敬一拜,心頭有些壓抑,信步到大殿門前,將殘破的殿門堪堪掩上,雖然是正午時分,狂風暴雨掩映之下,卻似天sè已近黃昏。
“不知這風雨,幾時能停,若再下上片刻,只怕今rì到不得那落雁峰了。”蕭天玄怔怔的望著窗外綿延不絕的雨絲,鋪天蓋地的雨幕之中,眼前的景物也逐漸的模糊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今後的道路,會不會也如今rì窗外的風雨這般,模糊朦朧,飄搖不定。
蕭天玄眼見暴雨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也不再觀望,吹了會風,此刻竟然覺得身上有些寒冷,於是蕭天玄就地取材,將早已散架散落在灰塵之中的神案收拾起,扯下幾塊破舊的幡幔,升起了一堆篝火,就著雨水吃起隨身帶著的乾糧來。
荒野空曠,悽風冷雨,蕭天玄百無聊賴的一遍一遍擦拭手中的長劍,這把自己少年美夢唯一的寄託之物。
“尋仙啊尋仙,究竟該往哪裡尋啊?”蕭天玄忽然大聲喊道,霍然起身,對著眼前似乎正在安靜注視著他的佛像,也像是對著這方蒼茫的天地,高聲發問。
天空之中忽然劃過一道雪亮的閃電,將這座昏黃的大殿照得通明,隱約之間,蕭天玄聽到不遠處的大門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之聲。
“有人來了。”蕭天玄一怔,這荒山野嶺的,竟然能碰到個人,當真不容易,正在思索間,正殿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走進來一個渾身包裹在黑sè衣物中的怪人,連臉都被遮了起來,只露出兩隻眼睛,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眼見大殿之中竟然有人,來人也似乎吃了一驚,隨意打量了蕭天玄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也不與蕭天玄搭話,隨便找了個角落安靜的坐下,將身上的水珠抖落。
“真是個怪人。”這是蕭天玄的第一印象,不過旅途寂寞,能夠同在一個破廟躲雨,也算是緣分,蕭天玄朝著來人施了一禮,輕聲說道:“在下蕭天玄,這位兄弟,這天氣寒冷,不如過來一起烤烤火。”
來人抬頭看了看蕭天玄,也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盯著蕭天玄,蕭天玄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不由得胡亂猜測起來:“難道我長相兇猛,嚇到人家了?”
“謝謝。”怪人看了蕭天玄半晌,低下頭,低聲說道,聲音嘶啞,辨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大家萍水相逢,今天有緣一起在這躲雨,也算是緣分,不用這麼客氣的。”蕭天玄哈哈一笑,對著黑衣人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黑衣人點點頭,起身走到篝火邊坐下,雙眼安靜的望著跳動不息的火苗,蕭天玄雖然只能看見他的雙眼,但見其雙眼清亮有神,似兩潭幽深的泉水,不過蕭天玄卻敏銳的發現雖然黑衣人眼神平靜,但隱約卻有一絲悲哀之sè,似乎剛剛經歷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
“這位兄弟,還未請教尊姓大名。”蕭天玄眼見氣氛有些沉悶尷尬,撓了撓頭,率先開口出聲道。
“萍水相逢,恕不便相告。”黑衣人這次沒有再抬起頭,沉聲說道,聲音冷漠淡然,讓蕭天玄一開口就吃了個軟釘子。
眼看黑衣人沒有絲毫想要開口說話的yù望,蕭天玄也打消了與之攀談的念頭,悶悶的一個人坐在篝火邊,兩人同時盯著篝火發呆,一時間氣氛顯得格外的怪異。
風雨如晦,也不知道下了多久,天sè越發yīn沉,蕭天玄估摸著此刻應該到了黃昏時分,這雨依舊下個不停,看來自己只得在這個破廟暫住一晚再打算了。
這般乾坐了許久,蕭天玄也有些餓了,將先前在路上順手打來的一隻野雞拖過來,心中也暗暗有些慶幸,自己身上帶的乾糧並不多,堪堪夠一餐之用,還好路上遇到了這隻倒黴的野物,不然今夜就真的是飢寒交迫,苦不堪言了。
熟練地將野雞處理完畢之後,蕭天玄用自己的長劍將野雞串起,在篝火上慢慢的燒烤起來,在這過程中,那個黑衣人也就抬頭看了他幾眼,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