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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就帶上了全然的不相信,佯裝鎮定的笑了笑,“這怎麼可能,你一定胡說。

“我沒胡說。”見凨颺閻以為自己是在故意騙他,竺銀有些急了,“姐姐的孩子真的已經沒有了,是真的。”唯恐凨颺閻不信,竺銀說完後,還堅定的點了點頭。

手中的撥浪鼓砰然從手心滑落,在靜謐到幾乎死寂一片的街道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落地聲。

空寥寥的街道,天地間突然只餘下那一大一小靜靜對視的身影。

嘴角的笑還沒有卸去,神情卻凸顯出難以置信的呆滯。妖冶完美的臉上,那一雙鳳眸怔怔的望向前方,彷彿在望著不遠處的那一間客棧,又彷彿什麼也沒望。

“孩子,是怎麼沒有的?”

安靜中,只聽到凨颺閻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一字一句問道。

竺銀一恁,面前之人突然散發出來的戾氣讓她覺得有些害怕,但他眼中那極力隱藏卻還是有絲絲洩露出來的黯然和一閃而過的似是痛徹的神情又讓她無端覺得其實他也很可憐。

“姐姐不知道怎麼的跌落在蛇洞裡,全身經脈都斷了,動也動不了。那蛇洞內到處盤著毒蛇,只要一不小心被蛇咬到,就會死去。不過幸好姐姐跌落的地方是蛇洞內那一朵正開著的‘壁蓮花’旁邊,‘壁蓮花’的莖是毒蛇的最愛,但‘壁蓮花’的花瓣散發出來的光芒,卻可以驅趕蛇的靠近。”

“毒蛇都守在旁邊,就等著‘壁蓮花’花謝之後食它的莖,可是姐姐跌在那裡又沒有吃的東西,所以她只能吃‘壁蓮花’,‘壁蓮花’的花瓣有十二瓣,每少一瓣,它的光芒就會減弱一分,蛇也就會靠近一分。

“當我看到姐姐的時候,她已經在蛇洞內呆了一個月了,‘壁蓮花’的花瓣也只剩下兩瓣,散發著很淡很淡的光芒,而毒蛇都已經快要纏過她半個身體了。”

凨颺閻猛然閉上眼睛,腳步不可抑制的後退了一步,鳳眸中各種痛苦的神色漸漸凝聚,即使沒有親眼所見,但光憑想象,他就可以看到那是怎樣一副畫面。

‘壁蓮花’,唯一的食物,不吃,唯有死路一條。吃,蛇又會纏上一分。整整一個月,僅靠十瓣花瓣為生,她當時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是了,那天在楚國皇宮的宴會上,難怪她會連看到一條似蛇的髮帶就驚嚇成那個樣子。

“我救姐姐出來後,發現她腳上到處都是被蛇咬傷的齒印,那些蛇很毒的,根本沒有解藥,雖然姐姐吃了‘壁蓮花’,但毒性已經入體,‘壁蓮花’也只能短暫的護住她心脈而已。再加上姐姐當時還中了其他的毒,本來是一定要死的,不過幸好當時姐姐已經懷有孩子了,所以如果將毒都轉到孩子身上,再將孩子取出來的話,姐姐就可以活命。”

“所以。。。。。。所以。。。。。。”孩子早就沒有了。

單純如竺銀,也不覺被凨颺閻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全然的痛楚所感染,話說到最後,聲音不知不覺的低了下去。

凨颺閻身形抑制不住的晃了晃,猛然上前兩步,用力的握住竺銀的肩膀來回的搖晃,痛苦的指責道,“當時你為什麼不早點救她?”

竺銀被凨颺閻用力的搖晃著,覺得難受異常,想推開,奈何他的力氣太大,她根本不能推動他分毫,聲音不由的加大說道,“‘壁蓮花’的花期是一個月的,況且那個蛇洞那麼噁心,我當然不可能每天都去守著它啦,”反駁的話,話一出口,竺銀似乎忽然回想起了當時的情形,聲音變得悶悶的,再次低了下去,“況且我又不知道姐姐會跌在那裡,只是推測著花期,每一個月去看一次。”

怔怔的鬆開手,凨颺閻痛苦至極的半跪著蹲下身子,撿起地上那一個沾上水漬的撥浪鼓一點點的擦拭乾淨,珍惜異常的緊握在手心。

鳳眸中各種傷痛匯聚,終沉澱為一抹名叫——悔恨。

如果當日他沒有那般置氣的丟下她一個人,是不是後面的一切都不一樣?

看著神色這般傷痛的凨颺閻,竺銀忍不住蹲下身出聲安慰道,“其實你也不用太難過了,因為姐姐她並不喜歡那個孩子,所以孩子沒有了,也沒關係啦。。。。。。”

竺銀還在繼續安慰著什麼,但凨颺閻卻已經什麼也聽不進去。

寂靜的黑夜,遠遠望去,只見街道的盡頭一個小小的身影不斷的圍著一個半跪與地上的人來來回回的轉圈。

雨歇。

月出。

淺淺淡淡的月光下,深夜更凸顯出無限的淒涼。

“踏踏踏。。。。。。”的馬蹄聲在靜謐中突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