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陌蒼永遠不會知道,在這一刻,臨界的站在光明與黑暗之間的她,帶給了殿內四個男人什麼樣不可比擬的震撼。
眸光流轉,腳步輕抬,一揚眉一淺笑間,皆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絕代芳華。
一瞬間,滿殿的妖嬈身姿亦抵不上她身上折射出來的璀璨光芒的萬分之一。
殿內所有人的目光紛紛不由自主的被那一襲紅衣所吸引,自然沒有人會注意到楚煌天身側、臉色已然變得陰沉的月妃那一個小小的動作。
只見她輕勾起唇角冷笑著將衣袖下一條外形上看上去如蛇一般無二的髮帶於案桌下偷偷的丟到幾階之下,陌蒼即將要踩踏而上膽階之上。
能在這陰謀算計的後宮多年寵盛不衰,以為只是單單依靠帝王那點薄倖的寵愛的話,那真是太天真了,她自然有她的手段。
再加上第一次見面時所受的屈辱,如何能叫她不恨。
硫磺。
她所派去監視誘妃宮的人回報,說她幾乎要求宮女在誘妃宮內的每一個角落上都要撒上少量的硫磺,而硫磺最大的用處,莫過於防蛇。
女人怕蛇,那本沒有什麼稀奇,但她似乎已經到了驚懼的地步。這讓月妃憎恨之餘,不得不記上一計。
今夜,她以為楚煌天定會要此刻最得盛寵的陌蒼相陪,所以她早早的準備好了道具,就是要她當眾出醜。只是沒想到不過她現在卻自己送上門來
“誘妃,你看你腳下是什麼?”
突然,月妃狀似詫異的一手捂著唇,一手指著陌蒼的腳下。
陌蒼並未想到月妃會如此公然的算計與她,皺了皺眉後,停下腳步,垂眸望去。
腳下的東西,猝不及防的映入眼簾。
一剎那,花容失色。
“啊——”
一聲驚懼,頓然劃破了殿內怪異的安寂。
只四步膽階,已踏在第二階的陌蒼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驚恐至極的連連後退,一時間竟忘了身後還有一節臺階,腳步一絆,猛的直直往冰冷的地面跌去。
平時的鎮定從容,在這一刻早已消失殆盡。
手忖猛然著地的劇痛,頓時直達四肢百骸,但亦無法減緩半分她從心底最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
那恐懼,幾乎令她窒息。
恍惚間,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個從斷崖上墜落後,掉進的滿是密密麻麻毒蛇盤繞的洞。經脈盡斷,動盪不能,唯有眼睜睜的看著那黑壓壓一片的蛇發出‘吱吱’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向她而來,將她一寸寸的
害怕
恐慌
驚懼
那一刻,竟是連自盡也是一種妄想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誰也不曾意料。
當楚煌天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晚了一步,只來得及聽到一聲驟然落的聲響。而其他人,由於靠得遠,在地利方面,自然也是不及。
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無限驚懼,突的觸動了尹少卿多年前的一抹記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會記得當年妤寧輕雲眼中的驚懼。
只是這一刻,在面前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了同樣的眼神,他才知,當年的一切,竟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
也在這一刻,他終於知道為何她總帶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
她,很像當年的妤寧輕雲。
凨颺閻始終掛在唇角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瀲去,取而代之的,是絲絲擔憂。猛然就想起身,可重傷的身體,在起身的一瞬,渾然讓他眼前劃過一陣眩暈。
再睜開的眼,映入眼前的,是一雙驚恐的眼眸以及止不住的身軀。就好像當年的‘妤寧清顏’。
若是再給他一次機,凨颺閻想,他絕不會再如當日那般傷害與她。
秦少陽一怔,她,真但像當年的那個女子了。已經冷酷的心,忽的有一角變得。若是當年他有那個能力,他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對當年的無能為力,讓秦少陽突然滋生一種想保護面前這個女子的衝動。
四個男人,唯有尹少卿依舊優雅從容得端坐著,手中的酒盞,杯中的酒平靜無波,彷彿絲毫未受這一變故的影響。
楚煌天、凨颺閻、秦少陽,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向著那一抹跌倒與地,過度恐懼、的人兒而去。
那份脆弱、那份無助、那份柔弱,讓人忍不住想要放在心底呵護。
“皇上,誘妃擾亂了宴會,這該當何罪?”
月妃怎會看不出楚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