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劍,帶著溼淋淋的鮮血,沿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劃出一道宛如通往地獄的血路。
陽光下。
涼亭內。
“坐下來喝杯茶吧,你晃的我頭暈。”妤寧清顏輕抿了一口茶,笑意掩掩的望著來回踱步的趙紫萱。
“你說,這麼久了,那些人怎麼還沒有出來。”
原來站在這個涼亭內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到竹塵軒外的一切。
“不行,我要去看看。”說著,趙紫萱便步出涼亭往竹塵軒走去。
妤寧清顏唇角勾出一絲淺淡的嘲諷,撫了撫衣襬,站起身來,而眼前看到的一切,讓她有片刻的愣神,隨即嘴角牽出一抹更大的冷笑,“看來事情超出意外了呢。”
劍起、
血濺、
那個挾持著司青的大漢望著再次落下來的劍,猛的將拖在地上的司青推到了身前。
手中的劍,刺入,穿透兩個人的身體。
“小魚”司青沒有去看那穿透身體的劍,卻是伸手,想要去觸碰面前的妤寧輕雲,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她的錯,他不怪她,不想她清醒過來後自責。但所有的聲音消失在那驟然拔出的劍中。
身體,墜落。
血,濺上妤寧輕雲的臉龐。
紅色的眼眸中似是有什麼一閃而過。
微僵的身體,轉身,向著另外兩個逃跑的大漢而去。
步下涼亭的趙紫萱自然也看到了面前的一幕,的對著向著這邊跑過來的兩個大漢問道,“怎麼回事?”
“魔鬼。”
“她是魔鬼。”
耳邊迴盪著那兩個大漢從身邊跑過去時發出的話,望著那提著劍,向著這邊而來的人,趙紫萱一時間竟驚慌、害怕得不分方向,向著那兩個大漢跑走的方向跑去。
直至望著妤寧輕雲追去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妤寧清顏才冷冷的收回視線,慢慢的步下涼亭,“還不快去通知舒少莊主,小魚姑娘殺人了。”
一旁已經驚呆了的下人們頓時被這句話恍然驚醒,集聚的往大廳跑去。
望著這一幕,妤寧清顏不覺的緩緩勾起唇角。
“快去告訴公子,有人欺負小魚,讓公子去救小魚。”
正準備轉身離去間,一腳被一隻手緊緊的拽住。妤寧清顏本待踢開,但腳下之人出口的話,卻讓她蹲下身來。
“你都看到了什麼?”
“他們欺負小魚,救小魚。”司青的神智已然有些模糊,說完這句話後,便只是不斷的重複著一句“救小魚”、“救小魚”
鬢上的髮簪輕輕取下,再狠狠的刺入腳下已經神智不清之人的心臟。用力拔出,猛的濺起的鮮血沾染了絕色的臉龐。妤寧清顏冷冷一笑,手中帶血的玉簪隨手丟進旁邊的鏡湖之中。第一次殺人,讓她是身體帶著不可抑制的微顫,可聲音卻愈發冷然,“不要怪我,怪只怪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颯颯崖風,捲起滴血的衣襬。
“小魚,住手。”
身後趕到的舒塵隱,望著楊劍的妤寧輕雲喊道,可回應他的,是一顆隨之滾落在腳下的頭顱。
舒塵隱心下大痛。
當看到竹塵軒內滿地的屍體時,他不相信。
當聽到尹王妃說她殺了司青時,他還是不相信。
可是當親眼看著她斬下一個人的頭顱時,他還能不相信麼?
“隱哥哥,救我。”
、驚慌、恐懼的聲音劃破天際,猛然撞入舒塵隱的耳內,抬眼望去,卻見那一抹桃紅的身影被逼得墜下崖去。
腳尖輕點,舒塵隱猛的向那一抹消失狄紅掠去。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毛毛細雨。
透明的雨滴飄灑進猩紅的眼眸,沖淡了眼中的紅色。
怔怔的望著對面那將趙紫萱救上來後,一直緊緊抱著昏迷的她不放的舒塵隱,從他的眼眸中,妤寧輕雲知道了她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雨,越下越大。
磅礴大雨中,他們靜靜對立。
幾步的距離,卻再也走不到對方的身邊。
舒塵隱靜靜的望著妤寧輕雲,各式各樣的感情在眼底沉澱,最後只能徒然的深深閉上眼,失聲痛責,“你怎會這般狠毒。”
妤寧輕雲猛然後退了一步,手中的劍砰然落地,再也支撐不住的身體踉蹌的跌倒在地。以手抵額,好半響好半響,才慢慢撣起頭,眼中是傾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