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一顆熱情的心為個男人怦怦亂跳?
她坐立不安,從臥室走到廚房,灌了杯冰水降溫又回臥室反省,試圖再想出一個詞替換那兩個字。
腦袋罷工,她只有面對現實。不是喜歡他,而是愛上他,所以憎恨給他茶水的老闆娘,討厭他對別人笑,總認為他對自己不夠好。暗戀真的很痛苦。
太可笑了,不要眾星拱月、花中之花的地位;不屑貴族紳士、豪門公子的討好逢迎;不走光芒萬丈的伸展臺,寧可窩在小牧場;討厭花花草草,卻一下子愛上陌上花,認真學習種植知識。
短短一個月,她的改變速自己都意外,只因對他一見鍾情;那光暈環繞的身影,醉人心魂的琴聲……彷佛出現在昨天。
狄紅羅不再亂蹦亂跳,外加唾棄自己的花痴行為,撿起揉皺扔在床角寫著「愛他」的字條,鋪在桌上展開,紅色的筆跡真是觸目驚心。
她無力地癱回床上,拿被角蓋住臉再掀開,如此反覆不知多少次,想象著他的微笑入眠。
第三章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衝破黎明的黑暗,從窗簾間的縫隙穿入,直射在淡藍色的單人床上。
床上沒人,枕窩還很明顯,可見有人剛醒不久。
浴室傳出流水聲,一刻鐘後,龍冶冽穿著浴抱走進二坪大的小廚房,從冰箱拿出兩顆蛋和昨晚剩下的白飯,亮出拿手絕活蛋炒飯。
蔥花的香味在小空間流動,空了一夜的肚子不爭氣地吶喊,餓壞了。
鈐!短促微弱的電話鈴聲傳來。
這支專線電話好久沒有響過了,他幾乎忘記它的存在。
關上瓦斯,他轉身提起話筒。
「喂。」
(冽,已經起床了?)龍母柔柔的中音暖暖的。
「早安,媽媽。」他抽起面紙擦擦沾染油煙的手。
(近來可好?)
龍冶冽微笑,「不錯,身體健康,家宅平安,生意興隆。」
(上次回家是在四個月抑或五個月前了?)
「今天我提前打烊。」母親一直在叨唸著他回家,差不多四個多月未回去,是該回家盡孝心了。
(等你吃晚飯,回來聊。)龍母的興奮掩飾不住。
「晚上見,媽媽。」
母子兩人同時結束通話電話。
家,直到現在都是他魂牽夢縈的地方,年及而立的大男人依舊像個孩童,把家視為最安全、最溫暖的避風港,有了家如同囊括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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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家有中國古典的雕欄玉砌、朱牆碧瓦、曲巷長廊、人工湖、荷花池……彙集了古代建築的精華,在保證原汁原味的基礎再加上修繕改造,比起北京的頤和園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只是後半部住宅,前半部是現代建築,又分六塊,各被中、日、法、澳、俄、印風格的建築佔據,美輪美奐。建築面積只佔整個龍族主宅的四分之一。
龍冶冽兒時就開始在園丁的幫助下往空地和花圃中種些易活的花草。起初家人很開心,鼓勵他將宅子裝點得更美,他亦陶醉在自己的樂趣中。
但他二十歲那年,管家寧可多請兩名園丁也不讓他插手,他漸漸明白,是爺爺的意思,因為無法容忍長孫是個不求上進的花匠。
晴朗的夜空星子滿天,華燈璀璨,花圃周圍的小燈逐一亮起來,陌上花的夜色沁人心脾。
仍舊談不攏,用過晚飯,龍冶冽不想惹爺爺發火,不顧母親的挽留,毅然回到牧場。他獨自享受的世界沒有親人的希望與責備。
不是提早打烊了嗎,花叢中怎會有人影晃動和水聲?
「嗨,晚安!」狄紅羅知道他來了,在花叢中直起身,送他一個盈盈笑臉,同時打量今晚格外英俊的龍冶冽;其實也沒什麼,他只是換掉制服,穿了一件灰色的西裝,黑色的立領襯衫。
走近看得更清楚,她有點呆呆的,這個男人總使她的心跳加速。
「在忙什麼?這麼晚不回去,家人會擔心的。」外套緊了些,他解開釦子,將手插進褲袋。
連解衣釦的動作都這麼優雅迷人,敗給他了!
「近來少雨,我給花多澆些水,夜裡氣溫低,蒸發慢,能多吸收水分。」她儘量鎮定,有板有眼地說,又恨不得槌心兩下,不要再怦怦跳啦,快跳出來了!
「你很聰明。」他語氣中肯。
這方面當然毋需他的肯定,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優點,不過這話也提點了她,難道他一直以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