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桂花林,嫣翠顯然也輕鬆了些,她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風細細,便停了腳步,低聲叫道:“小姐……小姐……”
輕吁了一聲,風細細慢慢道:“我沒事!只是忽然頭暈目眩,胸口發堵,這會兒已好些了!”
聽了這話,嫣翠這才放心了些,便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只扶了風細細緩緩朝小院行去。
幾人才剛到了小院門口,那邊嫣紅卻已急急的迎了出來。早些時候她回來,不見風細細與嫣翠已擔了半日的心,只是想著府裡地方大,便是出去找,一時半會怕也找不著,倘或張揚起來,卻又顯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只得勉強忍了,心下卻免不了憂心焦慮。
此刻眼見風細細被扶了回來,更是不免憂心如焚。一時安置妥當了,打發了跟過來的兩名婆子走,嫣紅便匆匆走到風細細所靠的軟榻跟前,待要說話時,卻見自家小姐已睜開了眼,神色自如的靠在軟榻上,先前的虛弱無力早消失得無影無蹤。
嫣紅看得一陣發愣,好片刻,才愕然的叫了一聲:“小姐……”
揚起唇角朝她一笑,風細細道:“放心,我沒事!只是不想跟他們多糾纏而已!”
嫣翠兌了熱茶過來,見她如此,也自放心了不少,她本是個無甚機心的,聞言一吐小舌,道:“可不是呢!看大小姐先前那副模樣,我還真有些害怕呢!”
她口中雖這麼說著,面上神色卻是一片輕鬆,顯然根本沒想太多。
那邊嫣紅一聽“大小姐”三字,神情便有些古怪,遲疑一刻,到底還是當面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折騰了這一回,風細細也覺有些累了,更不想說話,只接了嫣翠遞過來的茶水慢慢的啜著。嫣翠卻轉向嫣紅,將才剛桂花林中之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嫣紅默默點頭,過了片刻,這才道:“小姐的身子才剛好了些,還需靜養為上,如今正值夏秋之交,氣候乾燥得緊,還是少出門的好!”
她雖無責怪之意,但嫣翠與她日日在一起,哪還不知道她的意思,當下吐吐舌頭,轉移話題道:“這會兒不早了,我去小廚房取午飯去!”
風細細在旁笑笑,擺手道:“去吧!去吧!”眼見嫣翠出了門,她才笑向嫣紅道:“今兒這事,都怨我不好,你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她既已說了認錯的言語,嫣紅自是不好再行責備,無奈一笑,她忽然問了一句:“小姐今兒其實並沒有頭暈,是嗎?”
風細細笑笑,放下手中的茶盅,坦然道:“是!”頓了一頓後,又道:“我只是覺得,那個時候,我在那裡不太合適!”對嫣紅,她沒有隱瞞的意思,這是個仔細又小心的人,有她幫著,她可以省很多心,更不說她還答應了另一個風細細要好好安置嫣紅與嫣翠。
她所以借病離開,是想明白了風柔兒的心思。初見時,風柔兒所以態度惡劣,該是以為她來桂花林,是為了**宇文珽之。好吧,她承認若有機會,她也不在乎真**一下,但今天這事,卻真是純屬湊巧,絕非故意。既是全無準備,也不知該如何下手,那她又何必非要留在桂花林中做風柔兒的眼中釘、肉中刺呢。
那時候,她若強留在桂花林中,也只是徒然結怨,平白讓對方生了提防之心,既如此,還不如稱病離去,一來落個清淨;二來也撇清了自己,表示無意與風柔兒相爭;再者也在宇文珽之眼前混了個一面之緣,算一算竟是一舉三得,她又何樂而不為。
沉默片刻後,嫣紅才輕聲的道:“二爺……是個不錯的人!大小姐……可不好相與……”
風細細點頭,淡淡道:“我也看出來了!所以……這門婚事,一定不能成!”她沒有說的太明白,卻知道嫣紅一定懂她的意思。
風柔兒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而她雖沒見過劉氏,卻也很清楚劉氏也絕不是個省油的燈,否則她也不能登門入室,最終坐穩了靖安侯夫人的寶座。
陡然聽了風細細這話,嫣紅頓時愣了,眼中更透出不敢置信之色來。她自然也是不希望風柔兒嫁給宇文珽之的,但她卻很明白,這事絕非她所能改變,所以她也只敢在夜深人靜之時默默思忖一番,醒來後,仍舊行若無事,彷彿那些念頭從來不曾出現在她腦海。
“小姐……你……”
風細細搖頭,沒有多說的意思:“這事還早,就現在而言,我們也沒什麼好法子,我也只是同你隨口一說而已!”這陣子,她迂迴著從嫣紅嫣翠口中套了不少話,也看了不少書籍,所以很清楚,皇子的婚事必要皇上下旨欽賜,而在賜婚之前,還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