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成。”江萊仰起頭把瓶子裡剩餘的啤酒一口氣喝了,跟著打了兩個嗝。
“喲,二位美女喝著呢。”不遠處走來一個男的,手裡拎著半瓶科隆巴赫,笑起來賊眉鼠眼的,“哥們兒剛來北京,很想結交一些朋友,不知二位美女可否賞臉,讓我請二位美女喝上一杯?”
敢情又是一搭訕的。
顏追追撲哧笑了,“我說哥們兒,你怎麼不說你剛回國呢,聽聽你這一口子的京片子味,比我都濃厚,還敢說自己剛來北京,可真有你的。”顏追追衝江萊挑了挑眉,江萊附和的抿嘴偷笑。
“瞧瞧這話說的,哥們兒這不是想套近乎嗎,既然二位美女心裡明鏡似得,那哥們兒也不怪外抹角了,一句話,肯不肯讓哥們兒請二位喝一杯,就當交個朋友了。”
“喲,那可不行。”顏追追邊笑邊說:“我們這會兒剛失戀,看到男人就搓火兒,我勸哥們兒你還是趕緊哪涼快哪待著去啊,省的受到牽連。”顏追追回過身,看著不遠處坐著的幾個人,“你哥們兒等你喝酒呢,快回吧啊。”顏追追朝男人擺了擺手,揮動的幅度特別大,就跟要抽他似得。
男人往後縮了頭,苦笑道:“一瞧就知道美女脾氣不好,那成,哥們兒打擾了,您二位慢慢喝著。”
類似這樣的男人江萊和顏追追見的多了,他能及時撤退是明智之舉,既然都是出來消遣的,完全沒必要撕破臉皮,談得來是朋友,談不來就滾蛋。
凌晨四點,江萊和顏追追跟酒吧裡待了近一個多小時,這會兒酒吧裡依舊熱鬧非凡,客流不斷。前來消費的人群中,極少數會帶著煩悶的情緒來借酒消愁,他們到這裡只有一個宗旨,那就是撒歡兒,可勁兒的撒歡兒。
江萊以為今天是碰不上孟輝了,哪成想天剛矇矇亮的時候,他開車回到了酒吧,一進門就認出了剛剛回京的顏追追。孟輝這人特逗,剛三十出頭就結了婚,結束了無法無天玩下去的自由思想。孟輝的結婚物件是個東北大妞兒,厲害著呢,平時大夥聚在酒吧裡就會開他的玩笑,說他耳根子軟怕老婆,保不準犯了錯就是一頓胖揍。
孟輝對大夥的調侃不以為然,他說這叫愛的表情,哪怕天天捱揍,他也甘之如飴,誰讓他就這麼賤招兒呢。
說來也是,人家小兩口如何,礙著別人什麼事兒了。
孟輝見到顏追追的那一刻,兩步併成一步的竄了過來,興奮極了,“喲,這不是追追嗎,什麼時候回京的,怎麼也不通知一聲,也好讓我去機場接你啊。”
“打住。”顏追追大笑,“就你還想著接我呢,不怕回家捱揍了?”
孟輝嘖了一聲,隨即坐到江萊身邊,“這話說的,咱們可都是純潔的友誼,友誼你懂嗎,那是一般關係比不了的。”
顏追追一撇嘴,“得了吧,你要真拿我和江萊當哥們兒,今兒這單你給免了,否則別跟我們面前扯什麼友誼,忒虛情假意了。”
孟輝哭笑不得,“不就幾瓶酒嗎,至於你跟著我這兒急赤白臉的嗎。”孟輝到底是看老婆不在身邊兒,放肆的做了回主,讓服務生拎上來一沓科羅娜,“怎麼樣,哥們兒夠敞亮吧。”
顏追追似乎還想擠兌孟輝,被江萊攔住了。江萊說:“我可有段時間沒見小孟軍了,哪天領出來讓我瞧瞧,心裡惦記著呢。”
“喲,你瞎惦記嘛呢,這我可不同意啊,我兒子才多大啊,你還是放棄吧。”
江萊笑了,“這你可說了不算,小孟軍發過誓,長大以後要娶我當媳婦兒的,那天可有不少人都在場,你別想抵賴。”
“得,你要進了我孟家大門,那可真是家門不幸啊。”
江萊說不上孟輝到底嫌棄她哪點,或許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吧。孟輝的兒子叫孟軍,今年十三歲,有一回孟輝的哥們兒過生日,邀請了江萊和顏追追,大夥聚在一起的時候,有人問了小孟軍,女人和衣服你選哪一個,小孟軍的回答是認真的,卻也驚呆了眾人。
小孟軍說:“衣服長大不能穿,女人越大越好用。”
聽聽,這都是哪個混賬王八蛋教出來的,簡直就是歪理邪說。當天,小孟軍免不了挨頓胖揍,可他所說的話,卻說出了大多數男人的心聲。
天亮時,江萊和顏追追回到了住處,毫無形象的滾到了一張床上,相擁入睡。江萊和顏追追認識的這十年裡,這樣的場景發生過無數次,無論酒醒與否,她們都是這個世上最能安慰自己,瞭解自己的人。
睡著的時候,江萊做了一個充滿血色的夢。江萊被噩夢嚇醒,伸手推了推一